紀梁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麵對我的無理取鬧無話可說。
“哦,我記起來了,你說過你不做賠本的買賣,是不是你救了我的命,也要討回來才肯罷休?我隻要活著就得欠你的?”
“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但是……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也不想給你時間。”
或許是因為今天紀梁對我過於溫柔有耐心,我才敢得寸進尺的一直不給他麵子,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我要莫名其妙的感到煩悶,正如我說的那樣,這不就是我們之間最開始的走向嗎?為什麼走著走著就成了彼此都不認可的一條路了呢?
“莫離,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隻有美好的一麵,你……”
“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你放我走,你就再也不必在我這兒浪費耐心了。”
“嗬……走就別想了,我一手喂大的小野貓,怎麼舍得讓它去爬別人的牆頭。”
聽著紀梁的話,我徹底冷靜不了了,不許爬別人的牆頭是什麼意思?難道被利用完了還要沒名沒分的圈養一輩子嗎?我氣急敗壞的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無恥?我不是你養的寵物,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再沒關係了,什麼時候覺得虧了,要命一條!”
“我現在就覺得虧了。”
“什麼……”
我一下子被推到在沙發上,看來紀梁真的耐心耗盡了,力氣大的讓我覺得內髒都受到了撞擊,還沒趕得及緩一下,高大的身軀就壓了下來。
“你放開我!”
紀梁力氣大的讓我無法反抗,大手一掀我身上的毛衣就兜頭被扯了下來,掙紮的雙手摸到了茶幾上的杯子,我滿腦子都是被李老板壓在身下的恐懼無助,幾乎沒有猶豫,就將玻璃杯拍在了紀梁腦袋上……
紀梁被我這一下拍的當即愣住了,我也呆呆的看著紀梁的額頭滴落鮮血,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中的杯子砰然碎落,正如同我強撐著不肯落地的半顆心,瞬間碎落了一地。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積蓄已久的眼淚伴著心如刀絞的感覺在身體裏蔓延開來,我淚眼模糊的看著紀梁,不知如何是好。
“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
紀梁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跡,拂去我眼角的淚痕,
“事到如今,幾句背後聽來的話,還是比我值得相信嗎?”
“我……”
我當即語塞,是啊,紀梁為我做了多少,我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怎麼會因為那幾句話,就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難道就因為曾經被楚悅然欺騙,我就要失去對所有人的信任嗎?
可是盡管親身體會到的比背後聽來的值得相信,我還是希望能被明明白白的對待。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可是我能相信你的感情嗎?”
剩餘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一吻封緘,我反抗不得便認命接受,緩緩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將腦海中恐懼的印象驅逐開,雙臂撫上他的背,回應著他強勢的親吻。
“紀梁……紀梁……”
我的聲音仍是忍不住顫抖著,心跳聲不斷衝擊著耳膜眼神慌亂的四處流轉,不知如何是好……
“別怕……”
紀梁的聲音如蠱魅一般傾吐在耳邊,仿佛一隻小手順著耳朵鑽進心裏,若有似無的抓撓著……
我緊緊咬住下唇,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將自己交代了……
——
一覺醒來時,紀梁從身後將我擁在懷裏,雙手依然相握著,他低頭輕輕親吻著我的肩胛骨,小心虔誠的如同捧著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和段安寧在一起,和蘇珊在一起也是這樣溫柔入骨的嗎?
“醒了?”
“嗯。”我輕輕抬了抬胳膊,便覺得渾身酸軟,又懶得動了。
“紀梁?”
“嗯?”
“你跟段安寧,蘇珊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體貼的吧?”
我知道不該問,可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或者我隻是要他一個安心的答案,紀梁明顯的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了口氣,又像是嘲諷一般。
“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
我搖了搖頭,他沒有不堪,隻是過於懂得物盡其用。
我也並非不清楚他對我的好,隻是還想弄明白,這份嗬護,有沒有一點出於喜愛。
“隻是我不知道,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你還是沒有感情麼?可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喜歡你,不可以把自己弄的那麼可憐,要跟她們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