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輪比賽結束,剩下來的人隻剩六個,第一名,澤瑞斯,第二名,德維特,第三名,夏南澄,第四名,朗伊,第五名,三宅鱈美。
這便是一起走到最後的人了。
剩下的九個月,便是充分的自由發揮,沒有題目限製,也不受山上的香料種類限製,時間相對更加充足,我深呼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在違法的邊緣試探了,而我也想知道,這顆野蠻生長的心,可以飛上什麼樣的高度。
——九個月後——
揭曉答案的日子近在咫尺,所有人的作品皆已封瓶待測。
“咳……”
半夜我睡不著,聽到旁邊床上的夏南澄咳了幾聲。
“南澄姐,不舒服嗎?”
“沒有,喝點水就好了。”
夏南澄坐起來轉向我,她聲音與平常無二,我也隻能看到她柔亮的眸子,但就是覺得她臉色很不好。
我剛想問什麼,就被三宅鱈美打斷了。
“莫離,你覺得明天公布你會是第幾?”
“第一。”
“好勝心這麼強,不是說過程比結果更重要嗎?”
“過程屬於每個人,結果卻獨一無二,人家憑本事來的好勝心,沒必要遮遮掩掩。”
澤瑞斯替我回答了鱈美的問題,雖然第一我沒有幾分把握,卻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傲嬌的前輩了。
——
一年過去了,這座小山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春寒料峭的季節,這一年的比賽十分低調,也沒有人知道經過轉播在外界成了什麼樣子,一大早,節目組便送來了禮服,今天這場定在凱旋門前,現場直播。
凱旋門正如其名,是一座迎接外出征戰的軍隊凱旋的大門。位於巴黎市中心戴高樂廣場中央的環島上,環繞凱旋門一周修建的圓形廣場及12條道路,呈放射狀,就像明星發出的燦爛光芒,因此這個廣場又叫明星廣場。凱旋門也稱為“星門”。
看來今天,充滿故事的香榭麗舍大街的盡頭,又要留下一個如同周身浮雕一般,注定璀璨的名字了。
“喂,看來Ann真的被你調戲到了,這衣服也太偏寵了吧?”
“你這是笑話我吧?
我看了看澤瑞斯的禮服,暗紅色深V露背長裙,前短後長的設計露出纖細修長的雙腿,搭配禦姐妝容,高貴又嫵媚。
再拿起鏡子小心翼翼的撫了撫眼線挑起的眼角,原本立體的五官在妝容的加持下更是顯出了淬毒的冷豔,這一身純黑緞麵抹胸裙,上身線條全部勾勒出來,下半身也是蓬鬆到誇張的裙擺,幾乎完全露出的後背繪了一支倒立生長的曼珠沙華,自腰線而上,是幾欲將其覆沒的漫漫黃沙。
逆天而生,無畏綻放。
“不行,我要把眼妝擦掉,太殺馬特了。”
“每個人的妝發都是關於香水的解讀,這是最合適你香水的造型。”
“我知道,不過這樣的裝扮在我看來過頭了,我是調香師不是模特,沒有義務忽略自己的想法,去演繹好主辦方提供的任何妝發造型。”
我沒顧化妝師的看法,直接拿卸妝棉擦掉了臉上的妝容。
“你了解過我的香水?”
我卸完妝看著化妝師。
“是,每一位我都了解過,並以此來搭配了各位的妝發。”
“那麼你覺得我的香水可以在什麼情況下用到?”
這似乎是個問題,化妝師皺了半天眉頭,我幾乎要以為她會說任何時候她都不會選擇了,
“任何情況,很強勢,但不至於失禮。”
“呼……”
我鬆了口氣,笑了笑,
“這點我們觀點是相同的,可是我真的沒法做到任何場合都頂著這樣霸道又危險的妝容。”
聽我說完,化妝師歉意一笑,接著打開了化妝匣,我配合的重新把臉交給她。
“我您香水中的暗黑氣息一下子戳到了我,讓我沉浸其中不斷腦補出殺手的形象,並把它一再放大,倒是忘了它原本是一款怎麼用都好的香水,畢竟現代社會流光溢彩下多的是光怪陸離,生殺予奪。”
化妝師說著話很快就完成了一個新的妝容,我睜眼一看,棕褐色眼影,煙霧玫瑰唇,毫無多餘矯飾,簡單恰當,比賽結束,我就帶著這妝上飛機也不突兀。
這才對嘛。
轉頭的時候,我看到夏南澄的禮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曳地的白色紗裙,腰間束了淡紫色細細的一條編織腰帶,是我們幾個人裏最保守也最簡單的,卻頗有幾分“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的感覺。
“我也喜歡那樣的。”
我托著下巴對化妝師說。
“那位小姐的妝是我畫的,不過也隻是修飾了一下臉部輪廓,化了化眉毛而已,至於她的服裝是特聘中國設計師蘇文負責的,這樣中國風的設計我很喜歡,許多歐美設計師也曾嚐試,然而畫虎不成反類犬,當然了,我認為那樣的妝容也並不適合莫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