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別來無恙。”
我轉過身,看著紀梁,比之一年前,他似乎更加清瘦了一些,好看的桃花眼因著唇角的笑意泛起了一絲漣漪。
可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紀梁低頭一笑,帶著壓迫感向我走了兩步,
“除了思你成疾,別無他恙。”
“嗬……”
我冷笑一聲側過身體,
“真幽默啊紀先生,今天沒帶未婚妻來嗎?還是已經成了紀夫人了?”
“我帶誰來,你進入宴會廳第一眼不就看的一清二楚了嗎?”
“……”
我狠狠瞪著紀梁,可就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是,他就是有那個本事讓人在一群人裏第一個看到他,我也確實是看到了他身邊的人不是Iris,我惱怒的就是他這樣一眼就將別人看穿的能力。
“還記得第一次來這兒,你嚇的像隻小貓一樣躲在我懷裏,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年多的工夫,小貓就成了精了。”
說罷,紀梁修長的二指在我頸間撥弄了一下,我極厭煩的抬手別開了他的手掌,憑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還是把我當成當初的小寵物。
“紀先生,我不否認你依然有奪人眼球的魅力,也記得當初是怎麼受你庇護,但你也應該記得,我們早就銀貨兩訖了,我之所以還記得這些,僅僅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不能被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說罷我轉身就要離開,卻冷不防的被紀梁一下橫抱了起來,大步向後門的方向走去。
“你幹嘛!放開我!”
“不想明天上頭條就安靜點。”
“……”
這話一下子又戳到了我的死穴,如今正是拚銷量的關鍵時刻,我要是跟紀梁這個有婦之夫爆出什麼桃色新聞,那我的香水基本上也就涼涼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
“我殺了你。”
紀梁的腳步忽然頓住,後門小路上的路燈很暗,我們就這麼對視著僵持,這話我一點也不是開玩笑的,這個人渣要真敢怎麼樣我,那我就敢跟他同歸於盡。
半晌,他輕笑一聲,繼續向外走去,走到盡頭,將我塞進了車裏,不由分說便將我腳上的鞋子給扔了出去。
“你是不是有病……”
“太長時間不穿高跟鞋腳會鬆,穿以前的尺碼會磨腳,你應該先穿幾天八號半的鞋子。”
紀梁從後座拿出一雙粉色的小香風高跟鞋,看著有點眼熟,卻記不起具體是怎麼個眼熟法了。
我沒說話,自己穿上了。
“乖乖的,多好。”
紀梁挺滿意我的表現,眼底又漾起了笑意。
“是啊,再不聽話我怕紀先生該把我的腳給掰折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打開車門返回了宴會廳。
回到宴會廳跟蔣翼說了沒幾句話,今天的東道主就氣派十足的出場了。
今天的段丹衣著了一身大紅色旗袍,一如既往的華貴雍容,眼波流轉起來依舊風韻猶存,不過比之一年前,總讓人覺得憔悴了許多。
“今天請大家來,為的就是為我們段氏的調香師接風洗塵。”
說話的是陸漸,他身後段丹衣的目光已然鎖定到了我身上,段氏的調香師?她這是要不給我談判的機會,先下手為強直接將合約上的關係公之於眾,而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公然跟她叫板……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手機提示音忽然響了。
“莫離小姐,來給大家說幾句吧。”
跟著陸漸的話音,眾人的目光全部彙集到了我這邊,事已至此,我淡淡一笑,走到段丹衣身邊。
“夫人,您勞師動眾的為我一個小輩接風洗塵,莫離內心惶恐,不勝感激,不過這陸先生的說法恐怕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
段丹衣柳眉一挑,等著我的下文,
“莫離不知何時就成了段氏的調香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