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然的響動是從門口傳來的,我穿上拖鞋打開房門,才發現房門一直沒關嚴實。
宋相思腳下一堆玻璃碎片和水跡,看到我嗬嗬一笑,
“我倒杯水順便想問你要個包抱著睡覺的,不小心碎了,我這裏打掃了……”
“……”
我同她一起收拾了碎片,沒有跟她說什麼,可是關於打電話偷聽,哪怕不是故意撞見的,也應該知道非禮勿聽,縱使我跟紀梁沒說什麼私密的話被聽了去也不舒服。
我從衣帽間拿了剛入手還沒用過的一款迪奧手包塞給她,
“抱包的習慣再縱容你最後一晚,實在沒有安全感明天去買個熊抱著好了。”
她點點頭,拎著包回了房間。
第二天宋相思果然就買了個熊,她剪了吊牌拿回來的,可上邊的V&E標誌依然醒目的很。
在熟悉不過,這是去年新春乘颸出的紀念品,這一個,大概得幾千塊。
我早該知道宋相思還是個小人精,不會讓自己手裏一分錢都沒有的。
隻是我不知道,也無從問起,她對紀梁的心思,到底要如何安放。
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我橫生阻攔總是不合理的,於是這事我們都裝著傻,誰也不說穿。
——
三天後紀梁終於回來了,我下班趕到宜園的時候他剛做好了飯菜,回頭一笑,我就看到了他眼瞼下的一片淡淡的烏青。
可給我心疼壞了。
我乖乖洗了手,走到餐桌前,
“好了,吃飯……”
我踮起腳尖來吻他,本來是淺嚐輒止的,卻被他按著加深了,直到吻的我氣喘籲籲。
“你是想勾,引我現在就要了你。”
“沒有,我就是想親親你。”
事實證明,紀梁這幾天真的太累,晚上抱著我沒幾分鍾就入睡了。
他即使再累,睡著了也很安靜,我貼著他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心裏踏實極了。
第二天紀梁難得賴一回床,我早早的起床調餡兒擀皮兒給他包了一頓鮮蝦雲吞。
從前我在家做飯的時候,紀梁就喜歡變著法的折騰我,什麼麻煩吃什麼,可後來在一起了,尤其是今年,我給他做飯的次數少之又少。
雲吞包好就剩下鍋了,我上樓看了看,紀梁還在熟睡著,便也拉開被子打算再補個回籠覺,等紀梁醒了再下去煮雲吞就好。
我是覺多的人,今天又起得早,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覺得臉上癢癢的,我抬手抓了抓,覺得不過癮,想要睜開眼睛,卻忽的一隻手覆住了雙目。
“嗯……放開我……”
睡著的人很容易暴躁,他如此欺負我,我自然是對他亂七八糟一頓拳打腳踢,可又都沒踢到他,我開始害怕,可能我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紀梁,也可能這是一場噩夢,又或者我鬼壓床了……
“莫離……”
我聽到紀梁的聲音,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被子蓋住了臉,做噩夢了?”
“……”
我喘了幾口氣,原來是被子壓住臉了,可那驚慌無助的感覺依舊強烈……
“沒事了,醒了就好了。”
紀梁將我摟在懷裏,耐心的安慰,我卻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那種感覺真實的嚇人。
緩了一會兒,我幾乎是將我所親近的幾個人都打了一遍電話才稍稍放心下來。
可放心了沒幾分鍾,紀梁的手機便響了。
Iris自殺了。
我很不想去看她,但還是去了,e看到我有些吃驚,
“Jasmine,你來了……”
“她怎麼樣了?”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Iris,形容消瘦,麵色蒼白,手腕上包著紗布。
“沒什麼大礙了,她主要是心理問題,她……”
“那你真該反思一下,為什麼你養了這麼多年的好女兒除了尋死覓活什麼也不會,而且我來就是請你轉告她,她死一百次,紀梁都不會過來的。”
我又看了Iris一眼,她不缺錢也不缺愛她的人,怎麼就非要給別人添堵呢?
之後Iris一直沒離開上城,e就由著她慣著她,兩個人都不工作,專注於隔三差五的整點幺蛾子出來,真是可笑,備不住換個人看著Iris,她早什麼毛病都沒有了。
還好紀梁和我都不是怕折騰的人,她折騰的再厲害,自然有e收拾,與我們何幹?
——
越忙起來,日子就過的越快,眼看仲秋已過,秋冬時裝也近在咫尺了。
“關於秀的模特和攝影師,這個事情很尷尬,攝影師還好,目前咱們的莫離大人已經搞定了Keith和洛城兩位大神,說起來Keith資曆更深,不過就中國風來說還是洛城更合適,隻是他的狀態,嘖……一言難盡,甚至他已經差不多五個月銷聲匿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聞笛分手了打擊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