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話可說了,上來就威脅我,是個狠人。
紀梁看著我不太高興的樣子繼續解釋,
“莫離,我知道你不想把個人感情和商業利益摻雜在一起,但是,你不把兩者聯係到一起就好了,我找你合作,是因為伊人合適,而你答不答應,隻要考慮乘颸就好了,與我本人無關。”
“話說的好聽,事情不是你做的嗎?我怎麼不聯係你?”
紀梁歎了口氣,十分無奈,
“那你要非這麼想,我就這麼給你解釋。首先,我可以斷定,這個項目是一定可以帶來巨大利潤的,那我為什麼不把盈利的機會跟你分享?反正,跟別人也是分享,可是我想跟我比肩而立的人,是你,對吧?”
“……”
說的好像也是,其實我何嚐不知道跟乘颸合作的好處,隻是內心有一種倔強的我執,固執的不讓自己往前一步。
“想明白了?”
紀梁看著我,我點點頭,
“想明白了。”
他笑了笑,
“那我們……”
“吃飯去吧。”
問了我幾遍沒有結果後,紀梁帶我去了一家中餐廳,菜他已經點好了。我們落座之後便陸陸續續上來了,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子。
上來之後他又沒怎麼吃,光在那裏看我了,真是浪費。
“你別老看我了行不行?”
他笑了笑,低頭吃飯。
“對了,乘颸重新啟動,你怎麼也不搞點動靜?”
他眨了眨眼睛,
“那些人我都不認識,見了麵也不知道說什麼,況且現在乘颸還沒什麼新業績,沒必要了吧,怪尷尬的。”
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原本就是不喜歡主動跟人交流的,隻是失憶前的紀梁創業初期,舉步維艱,不得不強迫自己去結交各種勢力,那些年,他過的太疲憊了。
忘了也好,重新來過,不防就輕鬆一點。
吃完飯紀梁送我回去,車裏放了靠枕和抱毯,路虎寬闊的後排空間,躺著也不算擠,昨天夜裏睡的少,不知不覺我便靠著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公司的沙發裏了。
紀梁坐在另一頭交疊著雙腿,十分優雅的一顆一顆剝荔枝。
“你醒了?”
“嗯。”
“寶貝說你喜歡吃荔枝,我給你剝了一些。”
我看著透明保鮮盒裏一顆顆的荔枝,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我想起來當初因為吃荔枝的時候想起來德維特,還跟紀梁鬧過一陣子別扭,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許我吃荔枝了,當時我不答應他,可是這兩年多我是真的沒再吃過荔枝。
現在好了,這可是他親手剝的。
我沒忍住笑了笑,端起保鮮盒來,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嗯?”
紀梁一邊剝一邊聽。
“之前除了你,我還喜歡過別人,那個人總是給我剝荔枝,所以我每次吃荔枝都會想起來他,所以你之前一直不許我吃荔枝。”
紀梁一聽,手上動作頓住了,我有些想笑,他問,
“很喜歡他嗎?”
“一點點,但就是會想起來。”
紀梁不滿的看著我,我一邊吃荔枝一邊笑著,就想看他現在這個樣子。
“不行,不行聽到沒有?”
“這也不是我自己能控製得了的。”
紀梁臉色更難看,
“那我天天給我剝,知道在你心裏,把他的痕跡完全覆蓋,他還做過別的什麼嗎?”
我笑著吃荔枝不說話,以前的紀梁這種情況下才不會想著把他的痕跡完全覆蓋呢,他直接簡單粗暴的把我扔到床上做到靈魂出竅,然後再來一句,“你還敢不敢想野男人?”
他現在這麼軟,我要好好欺負欺負他。
“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了,他不能吃辣,但每次都陪我吃最辣的川菜坊,雖然我沒有承諾過他什麼,他卻一直等了我許多年。”
“現在呢?”
“現在……”
我當然不能跟他說,現在他已經跟聞笛談婚論嫁了。
“前一陣子他還向我求婚呢,要不是你忽然出現,我現在已經懷二胎了。”
紀梁的臉綠成了菜色,把手裏的荔枝捏的汁水橫流,一怒之下,把一兜荔枝連帶著我手裏的保鮮盒一起給帶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笑的不能自已,紀梁啊紀梁,你也有今天。
我從沙發上下來洗了洗臉,從前我跟紀梁都沒有這麼清新俏皮的生過氣,記得之前他同我講他和段安寧的故事時,我還遺憾了好一陣子,說不能看看那時紀梁在愛情裏青澀而又小心翼翼的樣子,現在好了。
夢想還是要有的,一不小心就實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