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
我問的有些急切,灰色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官司還有什麼意思去打了?
溫蕪看我這樣子趕緊解釋,
“她昨天已經絕食三天了,實在是沒法出門。”
“絕食,她為什麼要絕食?”
按理說她困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都撐過來了,前一陣子還敢於將自己的經曆發布到公眾平台,現在怎麼想不開了?
溫蕪低頭,吞吞吐吐的,
“灰色真名叫王影,其實,之前她狀態就……正好趕上那時候莫小姐你被人……的事,所以我就想趁機把事情鬧大,好借助輿論勢力解決問題,但是沒想到……”
我快給她急死了,不過也從側麵體會到,她這樣一個不善言辭的人,還能到處給朋友申冤,甚至被封殺了還不消停,也算是仗義到兩肋插刀了。
“你慢慢說,不要著急,你先說她現在精神狀況怎麼樣?”
“現在挺不好,抑鬱症,尋死覓活的。”
“之前呢?”
“之前雖然頹喪,但是還能做點簡單的工作,但是怕跟人接觸,隻能在家打打字掙點錢。”
這還可以啊,雖然有些閉塞,但是加以引導肯定能夠正常生活,
“那為什麼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幾個月前她出門買菜,給撞上宇天了,又受了刺激,工作也不做了,整天呆愣著,然後就撞上您的事兒了,我便想給她打開心結,便鼓勵她把自己的經曆發上去,備不住能翻案,她當時也抱了一線希望,可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翻案,連我也給封殺了,宇天還找人恐嚇我們,灰色的精神狀態從此急轉直下,天天尋死覓活。”
“你們倆住一起?”
“之前沒有,我是被封殺後才跟她住一起的。”
“我告訴過你很多次,讓你去找莉莉安,你為什麼不去?”
溫蕪抬起頭來,目光懇切,
“莫小姐,我不需要伊人官方的資金支持和法律支持,我們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我……這些年有點積蓄,都花了也無所謂,但是我……我多多少少也怕死,宇天的經紀人林先生手段太厲害,要是沒人……沒你這樣的人,我自己不敢出頭。”
“……”
這事要說我就不想管,雖然說我理解溫蕪的顧慮,但憑什麼伸頭挨刀的事就想起我來了?我這是哪門子的冤大頭了?
怪不得幾封郵件她都不好意思直接說明原因呢,這話逼不到這份上還真沒人說的出口。
我也懶得計較這些了,直接說正事,
“證據還有嗎?”
溫蕪點點頭,
“我都帶來了,當年的精斑鑒定,灰色的傷情鑒定,照片都在這裏,還有我找宇天說理的時候偷偷錄的音,不過他那個人很狡猾,說的含糊其辭的,也聽不出個什麼來。”
我接過溫蕪推過來的文件袋,
“這個我會拿回去仔細想想怎麼處理,你回去照顧好你朋友,有需要再聯係我。”
我讓蘇玖送她回去,順便囑咐蘇玖跟她進屋看一眼,灰色的精神狀態到底怎麼樣,有沒有意願為自己申冤,別搞了半天,當事人毫不知情,我們旁人瞎蹦噠。
拿到證據後,我托安迪交給乘颸的律師研究一下這些陳年舊證效力如何,便獨自驅車回家。
我們談話結束的早,回去的路上也不過才七點半,正是上城的早高峰,小區又在市中心,每到個路口便十分的擁堵,我自己開車最煩遇到這種情況。
我正在路口等紅燈,正在紅燈變綠,車子剛要啟動時,忽然一個人一下子撲到了我車前,我趕緊熄了火,那人隨即倒在了地上。
碰瓷兒?
我下車查看,不知為什麼,看到那人臉朝下趴在地上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早高峰又是在路口,車子前很快圍了許多人,我蹲在那人麵前,雖然她沒露臉,幾乎確定了這就是三宅鱈美。
狗日的,花招可真多。
她願意趴著就趴著,我也不碰她,直接給紀梁打電話,
“喂,老公,我好像路上遇到人碰瓷了,你能叫人過來幫我處理一些嗎?看著還有點像咱們那位日本的朋友。”
紀梁一聽便明白了,三宅鱈美一直有他的人盯著,現在人肯定就在附近,
“她少不了要你帶她去醫院,這樣,一會兒有人主動幫你,要陪你一起,你就帶上他,自己多加小心。”
周圍的人不停議論著,紛紛說她是碰瓷,揚言她再不起來就合力把她抬走,這一群吃瓜群眾真是太可愛了,估計三宅鱈美根本沒想像到現在這種情況吧。
我跟她說話,
“碰瓷兒的,你想幹嘛呀?別裝了,要多少錢?”
任我和周圍的人怎麼問她,三宅鱈美就是不抬頭,鐵了心了要裝到底,這種情況無非兩種解決方案,要不報警,要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