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維特幫我一起把e弄上車往醫院送去,我坐在後排扶著她,心裏快憋屈死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時候又賴上我,別說我惡毒,這種事情誰攤上誰頭大,我忍不住威脅她,
“你要是敢死在我麵前你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
我真是倒了血黴了,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為什麼這母女倆一個兩個都要置我於死地甚至不惜賠上兩條命呢?
她這是何苦!
明明她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了,我們明明可以老死不再相見了,她這是幹什麼呢,怕她走之後我一個人在世上過的太好是嗎?
把e送到醫院後,即便是再不情願,我還是在家屬簽字的地方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沒什麼大問題,隻是病人有嚴重的貧血症狀,血紅蛋白含量過低,引起暫時性休克,恐怕要輸上幾天血,留一個人照顧她吧。”
還好是貧血,我鬆了一口氣,但心裏還是輕鬆不起來,一個死了怪我,一個成了病秧子還得我照顧,她們這是憑什麼呢?
“德維特你回去吧,我自己在這兒就行。”
德維特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用跟我客氣,還是我留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低頭沒忍住抹了抹眼淚,又馬上調整好情緒,憑什麼讓他留下呢,從哪裏說也不關他的事。
“我沒客氣,你快走吧,路上小心點。”
德維特看著我,看樣子還是不太放心,不過也沒再堅持,他走後我一個人坐在病房外,一點都不想進去。
我本來就不想看到她,更別說是她現在這幅半生不死的模樣,我需要幫助而她剛好有能力的時候,不僅不幫我還要毀了我,半點不當我是她的女兒,如今她老景淒涼,一身傷病無依無靠了,又想起來尋求我的原諒,簡直太無恥。
都已經這幅樣子了,又孑然一身,我再厭惡她也沒法不管,果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都說父母是上輩子欠了兒女的,所以才這輩子含辛茹苦的來還,我們倒好,正反過來,我多半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沒過多久,聞笛過來陪我,難為她了,半夜三更的。
“裏邊不是有房間嗎?坐外邊幹嘛?”
我搖了搖頭,
“她喘過的氣我都不想聞,別說跟她呆一個屋了,我不進去。”
聞笛歎了口氣,沒話可說了,隻好跟我一起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耗著。
“我聽德維特說,e在法國還有別的親人,明天聯係一下吧。”
“她人脈廣著呢,就是要跟我過不去那有什麼辦法?我算是栽給她母女倆了。我跟你說啊,她幸虧是早早的把我拋棄了,要不然我早被她克死了。”
我這話說的確實也挺難聽的,難聽到我說的時候自己心裏都難受,做了什麼孽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明天還回不回國了?”
“等她醒了再說吧。”
聞笛捏了捏我的肩膀,
“你啊,到底還是心軟。”
是啊,論起心狠,誰能跟裏邊那位比呢,再沒養過也是她生的女兒,害我的時候想不起來,用人的時候倒記清楚了,我就來法國這麼一趟,都能被她給抓住,也是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