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山想,陳氏雖無陰德可言,可也葬身風水寶地,不然後輩之中哪有此般人才。這算是陳氏因禍得福,一切皆是命中注定,誰人都難以改變。
後來,劉半山了解到,陳紫菲母親原是書香門第。父親在外做官,隻因其父得罪頂頭上司,屢受排斥,並處處加害於他,便憤憤不平,終究憂鬱而死。
其後,家母也被人霸占,便隻身逃了出來,做了人家的丫環,常常做些家務,還要出門買菜。
一次被人調戲中,被陳世傑解圍,認識了陳世傑。陳世傑當時對那些人一頓痛罵,慷慨激昂,大義稟然。
後來多次的接觸中,陳紫菲母親心想,陳世傑對其還算不錯,自己寄人籬下,還不嫁了算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任由命運安排。這樣,也就順了陳世傑的心願,與其結為夫妻,逃到了劉家村。
這樣說來,陳紫菲也是繼承了母親家的基因,苗兒也算是正。劉半山轉念一想,陳世傑跟自己積怨太深,一時半會無法冰釋,而且陳世傑執迷不悟一心記恨往事,非要掘劉半山祖墳,此等大恨,怎能短時釋然。
雖然劉半山也知道,陳世傑一時半會難以找到自家祖墳,就是自己也不知曉,但想到陳世傑是個盜墓之人,何事不能做得出來呢!
這些都是往事。
劉半山燒香完畢之後,汪晴琴燒好熱水倒入浴盆中,劉半山脫了外衣,正對著浴盆用毛巾擦身,忽然見浴盆裏現出父親的形象來。劉半山大吃一驚,不由後退了一步,定神一看,果然是父親在向他說著什麼。
“半山啊,你嶽父有難,速去救他......”劉半山父親也慌張地對劉半山說。
劉半山不敢停留,急忙穿上衣服,拿起一把挑木劍,匆匆跑出門去。也未跟汪晴琴說上一句,她也不多過地問。
跑到嶽父家,劉半山見嶽父劉安邦正與嶽母好好地坐在餐廳用早餐。見劉半山急急前來,滿頭大汗,一臉驚恐的樣子,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劉安邦與老伴感覺吃驚。
劉半山也感覺奇怪,愣在那裏。
劉安邦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口飯粒噴了出來,帶著一股鮮血,人便躺在椅子上失去知覺。
老伴不知何因,便一陣驚叫,伏下身子撫摸劉安邦的前胸,並對著劉安邦
喊著:“老頭子,你怎麼了?”喊完之後,又用茫然的目光看著劉半山,似乎在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半山不用分說,趕忙布下法場,作起法來,必須在兩個時辰裏施法完畢,救治嶽父返生,否則就難以起死回生。
他迅速令人在大堂屋架上門板,把嶽父放置在大堂上,又在周圍布下九盞油燈,點著亮光,圍成一個陰陽八卦圖像;周圍牆上,掛著幾幅白幡,關好門窗,門口置放兩個燈籠,由兩個壯漢守住門口,休得外人進來。
劉半山在堂內作法,祈禱神靈保佑劉安邦的魂靈早日歸來,祈禱地獄的閻羅開恩放人。
他帶著個黃色小紙帽,兩側飄著兩條白紙條,上麵還密密麻麻寫滿了梵語,象蚯蚓一般。他手拿桃木劍在屋裏轉著圈子,雙腿交叉著前行,口裏念念有詞,眼睛微閉。
象是在訴說什麼,又象是在另一個領域裏與人爭執,要告訴對方,躺在堂前的此人並未得罪神靈,這或許是誤會,或許是另有其人,而非此人。他作法也是為了還原事情的原委,讓眾神看得清楚明白,以免錯怪無辜之人,而縱放真正的肇事者。
此時,劉半山又聽到父親的聲音,要其從嶽父後腦拔掉三根頭發焚燒成灰,放置一個小碗裏,倒入半碗水,端放在神龕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