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是汪晴琴剛才告訴他的,玫楠,就是她的妹妹。這人可一直在自己周圍,她怎麼就不認她的姐姐汪晴琴呢?這時來到這裏憐憫什麼。
劉半山有點惱怒,但想到是汪晴琴的親人,也就沒有發火。畢竟是愛人的妹妹,不是仇人,愛屋及烏才是。
想著玫楠也很可憐,便關心地問:“你現在哪裏?”
玫楠不由眼淚流了下來,這麼多年來,從沒人這樣問過她,誰關心她的死活和好壞呢?隻是地獄裏的幾個叔叔常偷偷地看看她,可也不敢久呆,經常是她一個人麵對這人世的陌生,一個女孩子能做什麼。
地獄也是那般的人情冷落。玫楠被劉半山的話觸動了內心那敏感的神經,許多傷心之事不由浮現眼前,可這麼多年來,自己是怎樣度過的,連自己都說不清楚。
“唉,還是等以後再說吧!”玫楠強忍住內心的痛苦,此時跟劉半山說這些,不合時宜。劉半山沉浸在失去姐姐的痛苦之中,不能再讓他受到刺激。
“你跟我回家吧,你姐姐臨終前囑咐過我要照顧你。”劉半山見玫楠痛苦的樣子,想想她也是受了不少苦。就象哪天在山坳裏,要不是他跟嶽劉安邦父剛好路過那裏救了她,不知要發生什麼。
可是玫楠拒絕了劉半山的好意。她理解劉半山,她才不能給劉半山添亂。劉半山才失去愛妻,這就領著個女孩回家,象什麼話,真是傷風敗俗。那劉半山還怎能在劉家村做人,他的家屬不受盡別人的指責和謾罵?
她不能這樣做,她不能傷害劉半山,更不能讓別人誤會劉半山,給他造成痛苦。
“謝謝你的好意。你不是還有李秋月嗎?”玫楠無不醋意地問。
“看你想那裏去了,你是我的小姨子,你有困難我能不管嗎?何況還有你姐姐的囑托。李秋月隻是一個鄉親,她丈夫去世,我隻是幫了她了一下,這也是我的職業所為。”劉半山急忙跟玫楠解釋。
你還是把姐姐的事處理好吧。七七四十九天,你至少要為姐姐過了“七七”才能去娶親!”玫楠還是呶著個小嘴,類似於警告劉半山似的。
“你姐屍骨未寒,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心思。我把不得你姐姐能象你一樣,犯錯就犯大一點,好永遠留在我身邊。”劉半山回答著玫楠。
聽了劉半山的話,玫楠點點頭,然後告訴他,到時自己會去找他的,他那時不要拒絕就行。
劉半山也表示,他的家,就是她的家,他會盡力照顧她,為了她的姐姐。
然後,劉半山就告別了玫楠,向家裏走去。
回到家,劉半山請來木匠為汪晴琴打造棺材,又請了幾個挖墓坑的人,告訴他們地址。
這些人都知道本地的風俗,三天內必須做好,三天後死者就要入葬,入土為安,不可耽誤大事。
木匠與挖墓人,有的扛著木頭,有的拿著工具便很快出發,奔向掛榜山劉半山指定的地點。
三天後晚上,劉半山吃完飯,洗浴幹淨,拿著一把桃木劍,帶些紙錢與香燭,便準備陪著汪晴琴去墓地。
他本想一個人去的,自己的妻子,自己陪伴,也不會有什麼不測之事。可李秋月非要去,她擔心劉半山幾天來寢食不安,身體甚是虛弱,途中萬一有什麼事,有個人在旁邊陪著,也有個照應。
劉半山拗不過她,覺得有個幫手也好,途中總得有人燒些紙錢,點燭焚香,便答應李秋月。
兩人即刻趕路,路途遙遠,一路奇嶇難行,還要安葬妻子,天黑便走。
劉半山一手攙扶著汪晴琴,徐徐前行,一路無語,汪晴琴閉著雙眼,似熟睡一般,臉容依然姣好,楚楚動人。道路狹窄之處,劉半山便背上汪晴琴,探索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