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縈繞湛天仰的心頭。
暴戾如他,湛天仰如鷹般的眸死盯著馮采月,冷冷的話語砸在她頭上:“我再問你一次,蘇歡喜怎麼樣了?”
他那麼關心蘇歡喜的嗎?馮采月心虛,後脊背都發涼,不,沒有什麼好怕的……那個女人勢單力薄,不會知道事情是她幹的。
佯裝了思考了一會兒,馮采月裝作無奈對湛天仰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帶你去看她。”
“但是……”馮采月欲言又止,瞥見湛天仰陰沉的臉色,講出要說的話:“她的情況,你也知道,恐怕你現在去……”
湛天仰聽出了馮采月言辭中的委婉,她就是想說,蘇歡喜現在不願意見到他,誰麵對那樣的事情都要崩潰的……
趁著湛天仰沉思之際,馮采月給可兒使了個眼色,可兒立馬眼中帶淚,欲留出眼眶,帶著點委屈但是楚楚可憐奶聲奶氣的地說:“我自己可以的。我很堅強,我也不怕。”
馮采月心中大喜,握住的可兒的手,另一隻手攬在她的後背上,聲音裏故意帶著一種力不從心,“可兒,你乖乖的,媽媽在你身邊陪著你,不要害怕,一切都有我呢!不怕,我們不怕……”
馮采月作勢真的為可兒考慮那樣,對湛天仰道:“你就算要去,也先安撫好可兒。她之前承受了那麼多。”
“至於蘇歡喜那邊,有你坐鎮,那些醫生和護士哪一個會掉以輕心?”
馮采月站起來,目不轉瞬,與湛天仰對視,讓他更信服自己說的話,“我就是看可兒一個人在這兒無依無靠,除了你,她都誰都不信。”
湛天仰果然有所動容,略帶幾分冷靜,“是我太衝動了。”
可是,湛天仰的心像是長出來一隻手,抓著他,想把他帶到蘇歡喜那邊去看。
“那麼……”湛天仰要問什麼。
可兒一臉的懵懂,看著湛天仰的臉,輕輕的開口道:“你不走了嗎?你真的字啊這裏陪著可兒嗎?”
湛天仰看著她無辜的眼睛撲閃,心裏微微觸動,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可兒卻有些難過的低頭,“是我不好,我不該生病的……”
馮采月見狀,立刻添油加醋的開口,“可兒……我可憐的女兒,你又有什麼錯呢?你又怎麼會願意生病?你好可憐,現在,連爸爸都沒有了,我隻能更加對你好,才能彌補你啊!”
一言一句,無不入了湛天仰的耳朵。
對,當初他曾經對那人許下過承諾,至於那個女人……她咎由自取,怪不得誰。
總之他不能對不起可兒。
雖然這樣自我安慰,湛天仰腦海裏仍有她的音容笑貌,揮之不去。
“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抽根煙。”湛天仰高大的身軀一會兒消失在長廊,不一會兒就沒能看到人。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馮采月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得逞後的快感,蘇歡喜,我看你拿什麼和我鬥?!
可兒可憐巴巴的望著她,馮采月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上前輕輕的擁抱住了她。
馮采月溫柔地安慰她:“可兒,等做完了手術,你就恢複健康了,你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