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喜連夜被送到當地的醫院了,幸好在這個小地方還有二十四小時就診的醫院。
蘇歡喜的胃疼得像是在滴血,醫生給她拍過片之後的確也告訴湛天仰患者有內出血的情況。
“可惡!”湛天仰一拳打在了醫生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桌上的東西全都一顫,醫生也被湛天仰的怒氣嚇了一跳,遲疑著小聲說道:“您……冷靜一點。”
湛天仰緊緊的咬著牙,徐皓等人已經去抓人了,他恨不得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但是現在,他最擔心的還是蘇歡喜的狀況。
“內出血是很嚴重的問題嗎?還有……她有沒有被……被人侵犯?”
湛天仰顫抖著說出最後的幾個字,中年醫生行醫多年,經驗豐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工作太久的緣故,醫生好像都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不掀波瀾,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雖然患者送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但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受到侵犯的想象,要是您不放心,等病人醒來了您可以親自問她,當然,病人可能會比較激動。”
湛天仰聽醫生這麼說,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仿佛才落了地,要不是如此的話,湛天仰真覺得等那人抓了回來,他讓他以死都不足以泄憤。
“那內出血……”
“患者是不是以前曾經生病被摘掉了一顆腎髒?”醫生指著拍片的影像問道。
湛天仰一時被問的愣住,的確是摘掉了一顆腎髒,但是卻不是因為生病,再提起那時候的事情連湛天仰自己都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怎麼想的,心口莫名的一陣抽痛,他隻能眼神閃躲的回複醫生:“是的。”
“是啊,隻有一顆腎髒,對體質虛弱的患者來說可是個大麻煩啊,現在還是年輕,以後等年紀大了,會有各種後遺症的,而且病人以前是不是有過惡性流產的經曆……”
醫生後來說些什麼,湛天仰都聽不大真切了,摘腎不是因為生病,失去孩子也不是因為惡性流產,過了許多的時間,以前的那些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再一次的由經別人之口告訴他,真真切切的讓他知道自己曾對蘇歡喜做過那些事情,又讓她受到了哪些傷害。
醫生說蘇歡喜隻是被人踢了一腳,便髒內出血,隻能說明患者的身體比想象的還要虛弱,而且“惡性流產”對患者的子宮傷害太大,加上腎髒器官缺失,功能供應或多或少也遭受了影響,以後生孩子肯定會是個障礙,且不說懷不懷得上的問題,隻怕是懷上了,身體也不夠支撐生下來。
湛天仰的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醫生所說的那些話,他站在蘇歡喜所在的病房門外,沒有進去,裏頭靜悄悄的,隔著透明的門上一塊玻璃可以看見裏頭躺著一個瘦弱的女人,在窗外暗淡的月光下照應著一張白玉似的瘦削的臉。
那張臉上毫無生氣,看上去就好像是死去的人一般。
湛天仰握緊自己的雙拳,他第一次這麼鮮明的了解到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對蘇歡喜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蘇歡喜真的是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女人嗎?很顯然這隻是過去那個愚蠢的湛天仰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