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我不恨你,你們不要再打了!”蘇歡喜大叫著,撕心裂肺的吼著,可那些人就是不聽她的,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湛天仰被打的渾身是血。
這一切都輸噩夢吧?擺脫!她要趕緊醒來,他寧願湛天仰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家夥,也不要他像現在這樣躺在自己的麵前。
湛天仰的視線逐漸模糊,在蘇歡喜的哭聲中閉上了眼睛……恍惚間……
“靠!警車!”是誰這樣說道。
……
醫生說,湛天仰的身上有多處骨折,肋骨斷了三根,兩隻手都脫臼了,手上還有淤血,還說什麼,蘇歡喜沒記住,蘇歡喜隻覺得要是那些傷都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了……
陸於峰趕到醫院的時候,蘇歡喜還等候在手術室外頭,醫生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蘇歡喜不知道湛天仰現在到底如何,隻是在靜靜的留著眼淚。
裏頭,醫生給失血過多的湛天仰供血,鮮血像是水桶裏的水,大筆大筆的注入湛天仰的身體,他整個人如換血一般,蘇歡喜已經記不清多少次有護士拿著血袋進去。
每一次她都會跟上去問湛天仰到底如何,她多想跟進去看看,但她又不敢多做糾纏,耽誤醫生護士們搶救的時間。
“人怎麼樣了?”陸於峰走到蘇歡喜身邊坐下,沉聲問道。
湛天仰被推進去的時候,血從擔架上滲出來,到現在地上還有尚未來得及清理的血跡,多的令人恐懼。
蘇歡喜盯著那些紅色的泛著光的血液看,眼睛裏的眼淚如從壞掉的水龍頭潺潺落下。
“我不知道……”她聲音沙啞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把手指插在頭發間,她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她隻知道湛天仰在裏頭被一大堆的醫生和護士救治著,生死未卜,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在來醫院的路上,他的臉色那般慘白,如一張白紙,醫生在路上就給他打了刺激心髒的藥劑,湛天仰始終未曾睜開眼睛,口中開始還能含糊的喊蘇歡喜的名字,到後來,就徹底的一動不動的,就好像……好像是死了一般。
如果他真的死了,蘇歡喜想,她的腦袋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清醒過,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就隨他而去,他們終於可以和諧的相處在一起,再也不用針鋒相對了。
“你……”陸於峰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蘇歡喜,蘇歡喜現在也無暇回答他任何的話,她的眼睛像是長在了手術室門上一般,心也飛到了手術室裏正在和死神殊死搏鬥的那個人身上。
陸於峰憋回自己心裏的話,隻能默默的陪在蘇歡喜的身邊,拍拍她的背。
原本他還想就上一次還有這一次的事情向她道歉,但是蘇歡喜顯然不是接受他道歉的時候。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然而出來的人並不是做完手術的醫生,也不是脫離了危險被推出來的湛天仰,而是拿著一封書麵通知的護士。
“家屬,誰是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