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喜真的走了。”醫院的頂樓,已經是初夏,陽光溫暖,卻不熾熱,還有小風,風將徐子茜的碎發吹起,林沫心就站在她的旁邊。
蘇歡喜走了,徐子茜竟然一時還會覺得有些惆悵。
雖說她和蘇歡喜一樣深愛著湛天仰,然而,在她和湛天仰這一階段的感情中,她更像是一個見證者,一個旁觀者。
如果她是蘇歡喜,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她明明那麼愛湛天仰,徐子茜可以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關心他,而湛天仰也差點兒為她赴死,這樣的一段感情,值得用一生去守候。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不明白蘇歡喜為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你說,我要不要把她托付我,還有之前一直細心照顧湛天仰的事情告訴湛天仰?湛天仰到現在還以為,蘇歡喜是趁他生死一線的時候丟下他走了。”
林沫心聽見自己的好姐妹這麼說,差點兒沒氣吐血。
在徐子茜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吼道:“你是傻瓜嗎?告訴湛天仰這些幹什麼?”
“而且……”林沫心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她用一副篤定帶著堅韌情感的聲音告訴她:“蘇歡喜就是在湛天仰生死一線的時候拋棄他離開了不是嗎?”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林沫心讓徐子茜一定不要對湛天仰多說什麼,“蘇歡喜自己也讓你保密不是嗎?”
徐子茜一副猶疑的樣子,好吧,蘇歡喜的想法無論她分析多少遍她還是不明白,但是蘇歡喜做了自己的選擇,將湛天仰推向了自己的懷抱,自己從來沒奢求從她那裏搶走湛天仰,但是現在是她自己放棄了,就不要再怪她了。
站在醫院的天台上看向遙遠的地方,拋棄心中那諸多的顧及,徐子茜終於決定,決定自己這一次要勇敢一把。
……
一年後……
“快快……這可是重磅新聞,得趕在別人印出來之前做頭版,快!”榮城的某家雜誌社主編嗓子扯得尖尖的,和豬叫聲差不多,然而事實上,在他如此說的時候,至少有十幾家雜誌社也是同樣雞飛狗跳的狀態。
一時見,榮光財團創始人湛天仰與著名畫家也是徐氏千金徐子茜的婚訊,便由榮城開始,傳遍了大江南北。
“威爾,我該回國了。”美國,華盛頓,在一家康複中心,蘇歡喜對一位年輕英俊的紳士這樣說道。
榮城時間早上八點半,飛機的羽翼在跑到上滑落,蘇歡喜帶著不多的行李,終於回到了這個她出生的和她有著諸多瓜葛的城市。
其實,或許說這個城市和她有著太多的瓜葛,不如說這個城市裏的某些人和她有著深切的關聯。
甚至連大街小巷的宣傳欄、顯示屏,都在播報湛天仰的婚訊,一時見新聞如浪潮一般,大家還記得湛天仰和蘇歡喜那段愛的死去活來糾葛的亂七八糟的愛情,大家還沒從上一段看似天崩地裂的感情中回過神來,一時見便出現了這樣的新聞。
蘇歡喜摘下自己的墨鏡,看著大屏幕滾動的湛天仰那一張完全可以和當紅明星媲美的俊顏,她的嘴角,卻慢慢勾起了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