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聽著他的話,並未發現有何不妥,但是問題就是眼前的男人避重就輕,沒有說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而他也絕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即使錢能解決部分問題,但他些法術又從何而來?
“你為什麼不直接把一切告訴祁文?這樣他或許會更安全,我是說,你可以教他法術。”
王齊把煙頭扔進了垃圾桶,隨即又伸手去探口袋。
“小小年紀煙癮挺重。”雪名笑道,王齊手頓了頓隨即出於禮貌,並沒有再抽。
“他不合適,祁文他不是學法術的料,你是在奇怪我的紫玉笛吧?”
雪名知道王齊說那話的意圖,於是直言不諱的聞聲道,王齊心一驚沒吭聲,這個人心思太深!
“紫玉笛是我十年前在西藏旅遊意外所獲,多虧了它,我身邊的人才得以保命。”
說起紫玉笛雪名似乎陷入了回憶。
“遇上恐懼的事情,人最正常,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害怕,我也不列外。”
“那個時候我父母剛過世,祁文不到十歲,我獨自一人去了西藏,我那時想這個世界上既然有鬼那麼會不會有神靈呢?”
“嗬嗬,那時候很幼稚,我滿懷希望的去尋找慰藉,尋找希望,但結果並不像我所想的那樣,在西藏我差點就死了”。
王齊看著這個坦然談論生死的男人,那一刻,他發現了雪名那深邃眸子裏無法形容的滄桑。
沒理會王齊的打量,雪名又繼續道,你知道死亡的感受嗎?我當時真以為我就要死了,我感覺到我的生命在流逝,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要靜止了,而我所能感受的一切也正在流逝,
是一個老人救了我,他是個很普通的人,換做平常我根本不會看他一眼,更不用說記住他,然而他卻給了我一支笛子,我當時一眼便看出了這笛子的不同尋常,它對我來說似乎有種靈魂上的共鳴,我是個幸運的人。
王齊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緣分’,人們說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如果這人說的話是真的,那想必就是遇上‘緣分’了吧。
不過,王齊的內心仍然無法相信這個人,因為在這個充斥了秘密的世界裏,信任在人與人之間是不可觸碰的話題。
信任就意味著生與死的交付。
雪名的真實身份這個世界上就隻有兩個人知道,至於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這裏的人無人知曉,至少王齊不會知道。
“我會考慮的。”
“考慮什麼?”王齊話一說完江楓就出現了,祁文不明所以的看著幾人,阿瑤在一旁沒有說話。
“你不休息了?”王齊無視他的問題,反問道。
“我能有多大點事?對了,胖哥怎麼樣了,我過去看看。”也不管王齊和這男人在謀劃什麼,他還是擔心他那傻乎乎的舍友。
“你等等!”王齊製止了他,“他現在需要休息,沒有生命危險,醫生不讓進去”。
江楓透過玻璃朝病房裏看了一眼,隨即也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他的眼睛一直在網契合學名之間回轉,希望從中看出看出點什麼,又礙於祁文也在所以他並沒有提及什麼,畢竟舍友似乎已經嚇傻一個,要是再來一個,他就算有十條命也經不起折騰。
“這位是…”江楓挑釁的看了一眼雪名,隨即又看向王齊。
不等王齊開口,祁文就插話了,“楓哥,這是我哥,雪名。”
“哦,雪名先生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看我同學,真是有心了。”江楓的聲調有些怪異,就連祁文也察覺到了。
“楓哥,我哥還以為是我出事了,所以過來了。”祁文解釋道。
“對了!”突然他又如夢初醒般,“大哥,你不是很忙嗎?我在這很好,你要是忙的話…”
祁文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希望他哥留在這裏刺激江楓這個精神病號。
完全忽視了自己弟弟趕人的言辭,雪名平靜道:“也是,我還有事要處理,祁文就拜托各位照顧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說到最後,雪名眼睛似有似無的掃向了王齊,王齊假裝沒看見,但他也聽進去了。
雪名和阿瑤離開時,祁文堅持要送他,趁這會兒,江楓眼神淩厲的看向王齊,“你跟他商量了什麼?他提了什麼要你考慮?”
那雙眼太過認真,王齊不想直視,他看著病房裏的胖子道:“江楓,平複這次…你也見過他的傷了,一般的藥物難以控製。”
王齊的語氣沒有一貫的輕鬆,江楓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低著頭問道:“雪名怎麼說?”
王齊性的點了一根煙,嘴裏突出的霧迅速擴散,江楓看不清他的眼,王齊說:“我覺得雪名這人不簡單,他對疊界的了解遠比我們要多,我們很容易被別人當成棋子。”
王齊的語氣透著一股迷惘,“雪名要我們將胖哥交給他,說是他能治療他的手臂。”這句話說起來十分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