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搭建的簡陋的平台上,一位身穿紅袍、手持長杖的祭司高喊:
“血祭!血祭!”
台下一片嘩然,隨後轉為沉默......
祭司微微抬頭,陰險的眼神掠過台下的人們,他高舉著長杖,而這時不知何時聚來的黑雲發出“呲呲”聲,從中竄出的藍色閃電不斷凝聚在祭司長杖頂上的水晶球裏。他空著的左手突然從袍裏伸了出來,張開手掌向著眼前襲來,裏麵的無限混沌像霧一樣蒙蔽了視野,然後就聞到了濃濃的血鏽味。
“這種感覺......是血!”
他伸出雙手低頭一看,滿手都是鮮豔的紅色。
早上的陽光已走進窗戶,驚出一身冷汗的阿蘭布從夢中醒來,多久沒發過這種夢了?怎麼還是一樣的刺激啊,還以為早就對這樣的夢免疫了呢。阿蘭布的狀態還沒有平複,他起身快速洗漱完畢後就直接向房門走去。
“布,起床了嗎,你朋友來找你了。”樓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又是他!在這種時候。
“知道了,叫他午後再來找我。”
毋庸置疑,那個朋友是叫卡齊的小孩,小他整整三歲。記得阿蘭布最初來白暮村的時候,在村裏擁有一棟不錯的房子的關係,沒有一個孩子敢和他玩。唯有卡齊,這個有點呆頭呆腦的小子,好像也沒有什麼朋友,卻整天有事沒事地跟在他身後。阿蘭布對他也不是沒有好感,隻是對那個掛在胸前的黑色鑰匙有些在意。聽他說那個鑰匙是爸爸媽媽留給他的,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的寶物。
村後有一大塊綠草茵茵的空地,陽光穿透雲層照射下來,徘徊在小草上還沒幹透的水滴之中,亮得有點刺眼。
卡齊和阿蘭布就仰躺在草地上,享受這午後的陽光。
“蘭格。”沉默了許久之後,卡齊說話了。
“嗯?”
“你家真的很有錢麼?”卡齊抬起了頭。
這卡齊真的很煩,這蠢問題他已經回答不隻十次了。他知道他並不屬於這裏,關於來到這裏的記憶也已經沒有了,就連現在的爸爸媽媽也不是親生的,阿蘭布自己也不想戳穿他們。可如果他們不是他的父母的話,那......
“別再問這種蠢問題了!”
阿蘭布從草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轉身向身後的樹林走去。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並不是想抑製住打人的衝動,而是避免再思考這些問題,那隻會讓他感覺很煩。就算他們不說,把秘密藏在最深處,但他總有一天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來。
“對了,蘭格,去看看我們布置的陷阱能捉到什麼吧。”
“嗯,走。”阿蘭布拋開顧慮。
簡陋的石磚屋外用竹竿圍成的小前院坐著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這時夕陽已落西山,餘暉映在老人的臉上,顯得紅彤彤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抬起頭往門口望去。
“小兔崽子,今天又去哪兒鬼混了。”
“爺爺,我是正經人,隻會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