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好長一段時間,夏夢很想通過接觸其她的母親來忘記夏雨煙,她真的做不到,她不想用這樣無窮無盡的雙重折磨來對待自己,才最終決定了走上盲信的道路。
“姐姐,無論你在哪裏,都不要擔心我,我在靜靜的等待著高考分數下來,一旦我有了這一重起碼的社會經曆,我就可以來到你身邊,我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可是像我這樣的糊塗蛋和無用的笨蛋,真的能夠在做到這一點嗎?還能有對你的愛,憑著一點點心頭僅存的信念?”夏月到郵局寄出這封給姐姐的信,她家中沒有網絡,夏雨煙不準安。
守在一旁多時的夏雨煙走出來抱住夏月的肩頭,夏月收回將信遞向郵筒的手,她們相擁無語,共同望向郵局外空寂的天空。
這封信夏月會一直存放著,放在她和姐姐都知道的老地方,等著姐姐回來接她時再去開啟,她會定時在那裏放進寫給姐姐的信。
此時,在夏雨煙懷中的夏月深知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在夏家地下室裏。
據嶽東雷說,那個病人的資料,尤其是關於夢境的描述,都早已被毀去,時天宇心中卻不這樣想,嶽東雷在談話中對他的攝取性實在太強,使他覺得此事令有隱情。
時天宇那時並不知道嶽東雷在家中還備份了一份病人資料用於個人研究,他對每個病人都這麼做,按規定病曆不準帶出精神衛生中心,否則違反了保密原則,很顯然這樣的原則在嶽東雷這裏對他自己始終是例外。
即使專案組撤消,時天宇每日都魂不守舍的想著這個案子,如同了魔怔了一般。他連跟李若涵見麵的時間都少了,即使見麵,話更是不多,連性事也草草了事。尤其是她在電話裏提到籌備婚禮的時候,他往往借口在辦案或開會,幹脆就關機不接。
時天宇並不是不喜歡李若涵,他們之間實在太熟悉了,對於彼此的脾性,組建家庭與否,也就隻是一紙婚書的問題;再加上他們各自的工作性質,都是任務一來就得拔腿就走,一走往往就是個幾天,哪怕是當天,那也得是到了下半夜才見得著家門。
至於婚後要不要孩子,時天宇也隨李若涵的意見,畢竟孩子得長在她身上,一長還得大半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反倒很少有任何爭執,因為都知道時間寶貴。這一次連見麵都不見,電話直接關機,更是想吵都吵不起來。
就是時天宇和李若涵這樣一般化的交往中,對於這樣普通人的生活,夏夢依舊是多麼羨慕,至少在一般人的家庭關係裏,也會還同意並且接受,每一個孩子的降生,在家庭中是受到歡迎的。
夏雨煙卻一再突破了這樣的底線,而且不管她日常生活中突如其來的陣發性瘋癲是否屬實,她做的一切善後工作確實使她逃脫了法律的製裁。
在這種情況下,夏夢對於家庭和法律道德之間的關係全部崩潰了,再也沒有辦法恢複原狀。
當夏夢得知,夏雨煙和妹妹夏月之間,再次陷入同樣類似的複雜情況的時候,夏夢覺得她自己已經無法抽離,確實也無從深入她自己的生活;
這才是夏夢目前麵臨的內心困境,並且更糟糕的是她根本無從獲得任何方麵的支持,因為正是由於她的長輩沒有人肯處理這個問題,誰都沒有做好,才會將問題直接遺留到了下一代身上。
現在的夏夢要怎麼向自己提出期待和希望呢?她自身的混亂已經不是離家出走,到外麵的世界去打拚那麼簡單了。
而現在,夏雨煙和夏夢之間以及夏月牽扯不清的三人關係中又撲朔迷離,生命無依無靠,完全論不上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