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宇即使被迫也得要展露出笑容和娛樂大眾的心情、繼續愚弄他自己,以安慰或者不如說是掩蓋大眾和他心底一樣的恐懼不安。
“別再跟我說這些了,你這個老不死的,老而不死謂之賊,你知不知道?當你壽命將近的時候,你就應該去做屬於你自己的事,不要再像吸血蟲一樣,從身邊的人吸食你想要的精血,”時天宇在過年回家時,望著他媽上下翻非的嘴皮,心中如此腹誹道。
“當你年輕的時候跟你自己的父母又何嚐不是這麼在想,所謂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也就別再抱怨什麼了,你種下的因,你自己去嚐那樣的苦果,可是不要逼得我像你那樣、隻能在碌碌無為之中,抱怨老境已至。”時天宇對於千篇一律,年複一年的逼婚忍無可忍。
更何況今年與以往不同,連沉默寡言的時天宇爸爸也參與了進來,積極的跟著他媽起哄。
“你所謂的想要含飴弄孫,你是想把自己對死亡和衰老的恐懼找一個發泄口而已,要是你自己去生,不要強加在我身上!”時天宇最終還是徹底爆發了,將他最後的腹誹直接說了出來。
近十年來,逢年過節,尤其是不得不回家過年,恐怕是他最頭疼的事情,一直以來在親戚朋友尤其是父母問起來她的婚事的時候,他都一直隱忍著,最多是笑笑不回答。
可是在這第十個年頭裏,父母倡導所有的人都在他身邊輪番對他進行道德轟炸,逼迫他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李若涵那邊獨自回家,後果也好不到哪去。
再加上時天宇這一爆發,簡直就是如同嫌疑犯不打自招一樣,當時場麵上是安靜了片刻,隨即導致了更加強烈的炮火攻擊。
兩個人在年夜時打電話根本沒有辦法互相安慰,最多隻是在彼此抱怨之中,快到爆發出吵架的臨界點時,及時掐斷電話,每到這個時候倆個人都在放下手機的那一刻感到筋疲力盡。
他們同時萌生出了一個念頭,想要就此繳械投降,換得哪怕一時的平靜,於是年關剛過,兩個人就各自從家鄉提前回到A市,到民政局去登記結婚了,領下了一張小本本。
他們把結婚證收了起來,準備明年年關的時候正式啟用,應對那一幫親人朋友,不得不說兩個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麵麵相覷:接下來是不是就應該有計劃有步驟地按照家長希望,在每天每日每夜裏積極努力的生小孩?
一想到這裏,兩個人心就沉了下去,就覺得身心俱疲,什麼興致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壓得很死,哪怕是在他們兩人共同的家裏,各自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被眾家人圍觀一般,很難讓他們產生有什麼親密的感覺或舉動,即使有也隻是例行公事的執行任務罷了。
再這樣繼續下去,等到明年年關的時候,兩人回家省親辦婚宴,不知道又會鬧騰成什麼樣子,肯定又是一場又一場的疲累不堪,每每一想到這裏,時天宇就感到頭疼,他心想還不如去辦案,還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