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裏人仰馬翻之際,還拉上了那時時天宇已對她聲稱絕交的李若涵,去找心理醫生嶽東雷做催眠裏的精神分析。
無論這是壞事還是好事,又亦或隻是無聊事,時天宇和李若涵再也無緣,那次之後,兩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明白了過來,隻是他們都還沒有明確的意願或者說是勇氣,將這樣的無由繼續下去明確表達出來,這就直接導致了兩人隨後無法擺脫彼此之間的糾纏。
暗無天日的華家生活中,無論是時天宇還是李若涵,實際上都是一無所有,他們隻有假裝無所畏懼,對前緣所謂後續的沒完沒了,沒有生成具體的結果盡皆保持著緘默。
在所有的事物當中,隻有柔弱的在最開始最有生命力,直到生命注定老去的過程中,柔弱看似變成了堅強,實則隻是通過不斷麻木來自我支撐下去的冷硬而已,除此之外,人又如何能夠輕易得到其他什麼力量呢?
活著的痛苦,並非是非到要走到死亡的那一步,才能體會的到,即使是死亡,也未必能夠終止生的痛苦,生死之間最怕的就是毫無距離的糾纏、落入極無間地獄,可是組織正是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尤其是在內部人員之間。
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試驗出人,活下來的幾率和可能到底是從何而來?並且通過控製這樣的幾率不斷的取消可能性,直到生存幾率為零的時候,就可以獲得確定性。
無論這樣的確定性是來自於生命還是死亡,他們都歡迎,這使他們成為控製生死的神,無論科學部長,還是巫女團,所追求的確定性,都是來自於死亡。
目前隻有研究員和葉予試圖確認生的確定性,可是由於死亡的威脅和組織無形之中的壓力,她們所做的一切,包括她們自己都在舉步維艱;
她們都抱著堅持下去,走一步是一步的信念,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之間無所謂信任不信任,隻要能撐得下去,才是彼此之間能夠合作的基本前提;
沒有人能夠逃離組織,尤其是她們本身就是組織的產物,即使她們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也再也無法融入,她們連孤兒都不如,連普通人從出生到成長、乃至於死亡的生活史都無法獲得;
在這個層麵上她們不得不依賴組織,直到也許有那麼一天,她們能夠學會依賴自己,那就要看她們的命還有多長了。
時天宇在跟巫女之間整日糾纏在一起,他雖然早就知道她們都已經是年逾百歲的老婦人,可是她們的下麵居然跟她們的容貌一樣,都保持得十分緊致;
當你看到她們的時候,你絕不會感到她們是年輕的,因為那樣一種陰沉的壓力撲麵而來,絕不可能是一個看上去才活了二三十歲的人就有的份量;
可是她們渾身上下就像塑膠人一樣,非常的符合標準,很難區分出她們彼此之間的差異,哪怕相貌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