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懇求(1 / 2)

黑暗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吞沒了熊奇的身影,就像夏月不再願意回想起的那一幕惡作劇一樣。

自那過後,在相親席上,夏月會更願意與對方聊一聊,無論結果如何:因為她想填滿她的心,而不僅僅是她的胃,她不想再將她自己曾經飽受傷害的內心空洞轉嫁到其他人身上。

隻是也正是熊奇使夏月想起來曾經在家庭之外的她自己,這使她更加堅信了自己不適合建立家庭,這些夏夢都不知道,確實隻有目前隻有自我交流才能陪伴夏月自己。

人都需要交談與交流。真正的交談與交流,會使人獲得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與能量。

那麼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即時把握住交談要點與交流重點,基點在於尊重她自己,隨時隨地在交談與交流裏爭取時間、空間與餘地。

可是夏月和夏夢都沒有做這樣的爭取,自然也就徹底缺乏起碼的交流機會,她們隻是在用不同的方式試圖逃離。

夏月在談到她當年的自殺時,說的原話不是自殺,她是說:“很苦、真的很苦,很想死,真的很想死。”

可是夏月的這樣的處境,是組織決定每一個家庭必須執行的、而她的母親堅決執行了的,從而群體跟她媽媽一樣,都是很可怕的,不留任何餘地的。

“真是一絲絲餘地都沒有。”哪怕如此,夏月還是隻能服從去死。那麼如果她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從她媽媽那裏爭取到餘地,那就隻能再重複以往、轉而從組織和身邊的人裏再爭取,哪怕生命力由此陷入枯竭的狀態,甚至就這樣耗盡。

夏月一直都不知道研究員為什麼要這麼信任她,甚至願意為她獻出生命然而正如研究員當年對她所說,她這麼做隻是在慢性自殺,同時逼迫著他人目睹這一場慢性自殺,正如她不想看到她在慢性自殺一樣。

所謂的組織也開始自行衰頹混亂,而自己的母親也已經自殺:三個所謂的當事人中,有兩位主角已經不得不退場,隻剩下她一個人,即使訴說,也無從計較起、痛苦卻始終在,在孤獨中從隱隱作痛到一次又一次地爆發。

那麼,夏月的餘地,隻能由她自己來向她自己爭取,金錢、利益與任何關係都無法取代。

可是他人可以輔助提供與形成爭取方式,時天宇正是看到了夏月這樣的狀態,即使他並不知道她身上正在發生些什麼,他也覺得安排夏夢和她談談,交談要點在於規範她的行為,不要再暴飲暴食。

夏夢卻覺得交流重點在於自我規範與自我規勸,在一個人的內心深處,別人再怎麼說,始終都是外人。

這就是為什麼交談要點在於重複,即使重複夏月也未必聽得進去,可是不重複的話,那是肯定聽不進去,尤其是夏夢在聽說妹妹除了吃之外,還把自己當超市小工有限的工資去聽人勸誘,做了什麼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