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見狀就知道夏夢頭腦裏正處在和時天宇激烈的所謂交談之中,夏月不知道這種情況下的夏夢,能否獲得真正意義上的睡眠。
實際上她不得不拜托了護士長,專門開出了安眠藥,夏月每一次都把兩片安眠藥細細的磨成粉末撒在自己每天送來的烏雞湯裏。
夏月每次過療養院來的探望,主要任務就是守著夏夢喝湯,哪怕隻有一小碗也成。
這實在是下下策,安眠藥帶來不了真正安穩的睡眠,最多隻是使人昏過去的情況下,意識不清楚而已,沒有辦法達到真正的深層睡眠,所能獲得的休息非常有限,隻是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時天宇的體力和夏夢現有的情況,相形之下,完全沒有任何可比之處,夏月對此十分焦慮,她甚至連自己能夠每晚沉入睡眠而感到惶惑不安,如果有什麼儀器能夠將自己的睡眠分給姐姐一半,那該有多好?
從而近日來一直敏感多疑的夏月,聽到研究員說的這一番話,頓時心中起了恐慌,她生怕姐姐熬不過去,也走了和她自己當初擔心成為姐姐的累贅和步母親夏雨煙的後塵、不得不去自殺的那條道路。
無論對誰來說,自殺那不是一條路、那是一個坑,壓根就不可能是一個真正的選擇。
對於人和這個世界,人還是應該有原本就有的愛與迷戀,即使出生與孕育裏的死亡始終鍥而不舍的追逐著人內心中的陰暗。
迷戀始終在千方百計地試圖弄清楚對方在想什麼,愛則始終在於她自己 這就是夏月的真相,哪怕她同樣在粉碎中哭泣過,她也知道時天宇對夏夢的所謂關心真是愛和迷戀的雙重碾壓。
畢竟往死裏抬與往死裏踩,都是一樣地在把人往死裏整,真是令夏月啞口無言,在她看來,夏夢和時天宇之間的關係隻是從交換到了置換。
同性裏對方可不可靠,要看這個人對自己怎麼樣,才能來判斷彼此之間的關係質量。
異性關係裏對方獨不獨立,要看這個人對同性怎麼樣,通常在同性關係裏總在提對方如何、卻絲毫不提及自己,不管好壞,無論那種性別的人,對此人來說,都隻是個人所有的玩物。
而異性關係裏,對方始終一提到自己做的事情裏,尤其是自己應負的責任,就在拿同性別的人做比配以脫責,不管是哪個性別,這個人根本沒想與任何人相處過。
性別關係裏這個特點,沒有身份地位輩分與年齡的差異,漸漸地,夏月開始發現這也沒有種族與信仰的差異,隻是在任何書籍裏也沒有提過,在任何人嘴裏也無從談到。
說到底,在任何關係裏,還得依賴自己。隻有依賴自己的人,能了解與體會任何關係,同時能等待與守侯適合自己的人,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也不管他人喜歡不喜歡。
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性別關係那麼簡單,至於婚姻與家庭以及親緣與血緣,那隻是利益關係,通常與人無涉,無非是以關為係、係以為關,極端物化裏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