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依舊覺得,隻要和時天宇分開就什麼也不用做了,他們從來不需要意識到彼此到底對各自做了些什麼,因為一旦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辦法跟彼此相處下去了。
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有時候所有的壓抑和苦痛一旦爆發之後,人們就再也沒有退後的餘地,去思考彼此之間到底需要些什麼,或者不如說到底要再向對方攫取些什麼。
時天宇對夏夢的要求她達不到,也做不到,她做不到像他所想的那樣,是一個純潔的女孩,或者他隻是認為她是被魔鬼占據的人形,而她已經被附身過久,隻需要被去除掉,才能夠維持他所謂口中的常規,從他們一見麵的時候就是這樣,他更希望自己能夠重新獲得你那個世界的秩序,成為世界之主。
一旦時天宇發現了夏夢和他的不同之處,他更多的不惜用思想控製深入到她的夢境去一再改造她,可是他從沒有想過他這麼做,多半是出於方便。
可是夏夢跟時天宇不一樣,無論他判定她身上的力量到底是怎樣的,她又經過了怎麼樣的母親、組織和時天宇共同作用下的思想改造,她還是想要用這股力量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比如說夏夢需要保護她自己,還有她的妹妹夏月,這是她上輩子沒有為自己和妹妹做過的。
無論是夏月,還是夏夢,都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可是這樣的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受盡虐待的幾生幾世。
即使滿是痛苦的回憶,夏夢不想像時天宇一樣去營造一個假裝的世界,試圖替換這些痛苦的記憶,可是她要用盡渾身的力量去彌補一切,不管是祖靈的舊世界所帶來的,還是他所謂的新世界裏操控的一切,都由她來彌補,她不否認過去的痛苦,並不代表她就承認他口中所謂的秩序。
夏月在夏夢離開後,深陷於自身的抑鬱,尤其是程度越深越想要自殺,她實在無法擺脫,終於站到了23樓陽台的欄杆旁,望著樓下螞蟻般黑點的人群,跨過一隻腳,騎坐在欄杆上,靜靜等待著人群散去,她不想給其他人帶來任何連帶傷害。
“不要再離開,”夏夢抓住夏月的手,對她說:“我不能夠再容忍你一再離開我,尤其是用自殺的方式,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我寧願采用時天宇所用的操控避免你去這麼做。”
夏月驚訝的望著夏夢,她實在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能夠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實際上夏夢隻是通過自身的宇宙之力探察到妹妹有危險。
夏夢隻是不知道那危險來自於何方,情急之間,她又不能聯係上已經封閉神識的分身,又為了不讓地球移位,她所能做的就是投放一個全息影像。
夏夢真沒有想到,那危險竟然是夏月給她自己帶來的。夏月卻望著夏夢,嗤笑了一聲:“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其實跟你那糾纏了不知幾生幾世的老公的做法不是一模一樣。”
夏夢沉默了,然後堅定的望著夏月的眼睛,對她一字一頓的說:“為了不讓你離開我身邊,我可以用盡一切手段,而不會評判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