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案情的進展,他心中逐漸焦急,因為他從頭至尾一直都知道這案子到底是誰犯下的,隻是他實在不敢想象,這案件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到了那時,危及的就不僅僅是來自於廳長一個人的包庇,而是A市上上下下盤根錯節的幾乎囊括所有關係,時天宇並不知道他對於事實的依從,實際上是在單打獨鬥中挑戰整個A市原有的等級秩序。
夜色已深,城市燈光再璀璨,也逐漸昏暗了下去,在淩晨兩三點的時候,隻有吧台上放著一盆妖冶的玫瑰花還在和公安廳廳長默默無言相對中盛放,
那束玫瑰花是如此的妖豔,仔細看的畫才發現那並不是真花,而是幾乎可以亂真的娟花,能生產這種絹花的繡廠已經不多了,尤其是這種稀有玫瑰為藍本的絹花產品,甚至遠銷至海外,為英國皇室所收藏。
正是這束娟花居然還默默的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正是這氣味是公安廳廳長沉迷在感傷之中,一時無法自拔。
“我很冷,我什麼都想不到,我覺得我再也做不下去了,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我正在偵察沼澤地的時候,後腦勺猛地受到一記悶棍,甚至我還來不及回頭看一眼,就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時天宇不停的在心中跟自己說著話,試圖通過自己沒有痛覺來保持清醒。要不是身體感覺到正被人不斷的拖動,他恐怕會真的一頭悶死在軟泥中,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講,這樣的死法都實在太過於狼狽。
“我在完全昏厥之前,居然慶幸打我的人還願意把我拖出這片沼澤地,隻是到底拖出去要幹什麼,我已經來不及想了。”
其實作為不死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痛覺,即使保留了其他各種感官感覺,就算這是組織出於虐待不死人的方便起見才設定的這樣的基因組序,可是時天宇對此依舊一直心生感激。
尤其是看到夏夢和夏月兩姐妹,對於她們自己的悲傷,即使是再有機會相互親近的時候,還是無法彼此說的出口,那時候時天宇就深感得保持痛覺不是什麼好事,哪怕失去痛覺會使他變得冷酷無情,他也不願意去遭受這樣的痛苦。
“就算是我向夏家兩姐妹提供的這個事實線索,最終真的有可能將祖靈力量取而代之。然而畢竟她們的力量是由悲苦而來,我寧願不要。”時天宇企圖通過持續不斷的將頭腦中龐雜的念頭轉化成為言語,向自己說話來保持清醒,實際上他的意識卻由於逐漸陷入模糊而益加雜亂,直到前言不搭後語。
即使如此,時天宇依舊試圖勉力支撐,他現在的情況下,隻能靠自己支撐了,能撐過一時算一時。
人在過度悲傷的時候,不但會變得軟弱,而且很難真正的緩過來,尤其是會出現現在時天宇被一記悶棍之後意識不清的狀況,對外界的事物失去清醒的判斷,對他來說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