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好累啊,渾身上下的酸疼。
沈弋淩緩緩睜開眼,呈現在她麵前的是一片模糊的身影。
恢複了半天,她總算是看清楚了。
一個保姆打扮的人靜立在她的身側,身形筆直。
“我這是在哪?”沈弋淩掙紮著想要起床,卻發現渾身的骨頭就好像是散架了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那保姆依舊目不斜視,“晚些,先生會來看您,到時候,您有任何疑問,可以向先生谘詢。”
“可是……”她還想開口,卻在見到保姆那冷漠的表情以後,終是訕訕的將話全部咽了回去,空有滿腹疑問。
看保姆那三緘其口的樣子,想必不會多言,她也隻得就此作罷。
躺在床上,沈弋淩渾身關節酸疼的厲害。她試著動了動手指,根本就不聽使喚。
她這究竟是怎麼了?
華梓禕怎麼樣了?
陳沐陽有沒有成功逃脫?
這一係列疑問在沈弋淩心中揮之不去,她急切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從最初的焦急到失落再到無奈,沈弋淩的心裏,猶如翻倒的五味瓶。
偏偏房間內靜的可怕,除了最初那一句回答,保姆一直靜立在床邊,甚至不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響。
時鍾的秒針在滴滴答答的不斷向前,時間的齒輪亦是在不停的推動著。
當陽光由正午的刺眼漸漸的西斜成了美麗的夕陽,房間的門,終於被推開了。
一個身著暗藍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歲月的流逝,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是使得他的外形變得越發剛毅。
他輕輕走來,爽利的劉海下,一雙鷹隼般炯炯有神的眸子盯著沈弋淩,“你醒了?”
許是忙碌了一整天,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慵懶。
隨著他的一點點靠近,沈弋淩莫名覺得有些熟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同暖陽一般。
“你是誰?華梓禕怎麼樣了?”沈弋淩點了點頭,隨後急切的看向那個男人。她試著支起身子,卻因著用力過猛而重重的摔回了床上。
“華家的小子?他把你害成這幅樣子,你還想著他?”男人的語氣中有著一絲淩厲。
“我,什麼樣子?”
“給她麵鏡子!”
聽到了男人的示意,保姆點了點頭,立刻將旁邊的一麵化妝鏡拿到了沈弋淩的麵前。
鏡子被擦的很幹淨,而鏡子中那是什麼,一個木乃伊怪人麼,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白花花的一片,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模型,隻在眼睛的部位留下了一條極細的縫隙。
“我,怎麼會這樣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沈弋淩驚顫的呢喃著。
在鳳城的經曆,仿佛是一場噩夢。
可噩夢醒來後,又變成了另一個噩夢。
男人輕輕走過來,接過鏡子,放在一旁。“全身十八處骨折,臉上數十道傷疤,筋脈盡毀,都是拜華梓禕所賜,你還想著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