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淩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說起“母親”這個詞彙,讓她覺得既親切的像是近在眼前,又遙遠的根本就夠不到。
從小到大十九年來,所有關於母親的形容,都是沈弋淩從書本上看到的,自己從未品嚐過。
如今母親夜博雅的名字數次被提起,一種很淡很淡的感覺縈繞在沈弋淩的心頭,藕斷絲連,沒錯,就是那種感覺。
既無法讓沈弋淩開懷,又不會讓她感到難過,若非要找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恐怕就是心底多了一絲惆悵。
對母親尚且沒有太多的情感,連帶著對於博士和華梓禕也就沒有著遷怒。
若非要找到一絲綿綿的恨意,恐怕也隻是對華愛國而言。
二十年前拆散了母親夜博雅和華雄的好姻緣,累得母親在她出生那天就撒手人寰。
因著少了母親的寵愛,沈弋淩在沈家過了多年畸形的生活。
好不容易掙脫了沈家的桎梏,她以為找到了真愛,沒想到與華梓禕的婚姻,再次受到了華愛國的阻攔。
沈弋淩想得出神,完全忽略了旁邊的人。
“喂,你能不能讓開了,一張縱欲過度的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靠男人座上頭等艙,算什麼本事?”
她抬起頭,眼前一張放大的臉。
這張臉很是熟悉,卻與沈弋淩的記憶中有些不同。
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眼前之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陸文冰。
隻不過現在,她拋去了之前的濃妝豔抹,臉上隻簡單的勾勒了一番,看起來也是個清麗的女子,比之前舒服了許多。
可惜,穿著打扮能改,性格卻是無法改變的。
她還是像以前那般倨傲,連帶著目中無人。
沈弋淩笑了笑,“嘖嘖,脖子上的那青紫痕跡真新鮮,縱欲過度,說誰呢?”
頭等艙之間的座椅間距本來就很寬,沈弋淩隻輕輕的偏了一下腿,便優雅的不再說話。
能坐在這種地方的,大都是一些富商,在陸文冰眼中,所謂的上流社會。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沈弋淩反了過來,她的臉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騷貨,你說誰呢?看看你那病懨懨的臉,昨天究竟接了多少客,混上的頭等艙機票?”在陸文冰眼中,所有比她貌美的女人都該死。
而且,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京城圈子裏的。隻要沒她有錢,她就都可以隨便處之。
麵對這種攻擊性的話語,沈弋淩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擺弄著手中的電腦。
“果然是總幹這種行當的人,就連思想也充滿了風塵氣息。”
“你~你這個騷貨說誰呢?我是陸家小姐,你是誰!”
她的語氣裏充滿了倨傲的神色,按照陸文冰的想法,陸家小姐等於亮明正身,亦是為自己洗白。
可沈弋淩卻微微輕歎,顯然這貨的智商根本就不在她可以重視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