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剛剛聖朝的那位專業毒師在,沈弋淩早就暗中做了準備。
對於氣味兒有著天生敏銳感知的她,早就發現了空氣中彌漫著的低濃度足以至人暈眩的乙醇,卻沒想到發現了這麼一件事。
那些個對於當思的不安與害怕,就這麼赤luoluo的擺在她的麵前,他終究不是一個會為了某個人而改變的人。
她曾以為當思對自己會是一時興起,會是因色起義,會是新鮮感作祟,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他心中不過是一個工具。
這個工具又能做什麼呢?
沈弋淩心頭苦笑,她以為自己會很難受,其實也還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苦難耐,好像自己剛才心痛一瞬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
是麻木了嗎?還是怎樣?
曾以為自己如果再次經曆這麼一種背叛後會生不如死,但是現在反而有一種難言的輕鬆。
心疼的次數多了,就硬了,就再也不會痛了。
沈弋淩輕輕的閉上眼睛,不願再思考那些所謂的情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累了,實在是太累了,必須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行。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沈弋淩再次醒來時,天空已經全部放亮。
藍天白雲、晴空萬裏。
她正躺在一個柔軟的床墊中,入眼處一片雪白。
看到她睜開眼睛,奧萊笑了笑,“你醒了?”
沈弋淩看了看四周,白得很是耀眼,刺得她眼睛隻能眯成一道縫,懶洋洋的問,“我睡了多久?”
奧萊道:“一天?哦不,準確的來說,是十六個小時!”
“嗯好,我現在就起床。”沈弋淩不動聲色的就直起了身。
她拍了拍昏漲的頭,“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奧萊笑著道:“你指的是哪件事情,是吉普島凶宅案還是聖朝派人對你追蹤,還是客機頭等艙一氧化硫中毒事件?”
他每說一樣,之前的畫麵都如同放映機一般湧入了沈弋淩的大腦之中。
“我記得那天好像跟你說過,吉普島那凶宅案現場有累神經毒素,至於聖朝的殺手,被我們擺平了;再然後,一氧化硫的很快被清除幹淨了,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事件。”
奧萊點了點頭,“確實,事情都有了解決方式,不過收尾的工作比較難做。畢竟這些事情全部牽連太廣。”
想了想,他又繼續問道:“說說頭等艙內的一氧化硫是怎麼回事吧?”
這趟旅行,簡直是沈弋淩這輩子經曆過最糟糕的,整個行程就像是西天取經一般,每走一步,都要經曆一個磨難。
被奧萊提及了頭等艙的事,當思最後的那些話,再一次盡數浮現在了沈弋淩腦中。
一股子苦澀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喉嚨裏,像是眼淚的味道,沒錯,是心在流淚,與眼睛一樣。
她愣愣的看著窗外,到處都被一層厚重的積雪所覆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