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然咬著唇,含著淚的眼,這麼呆呆地望著他,掌心裏的拳頭微微顫動著,如同她的心一樣,痛得無法呼吸。這種話不是第一次聽見,可是為什麼每一次聽見都會這麼難受,這麼心痛,好像是一顆心都開始裂開了。言晟射,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是嗎?
她努力揚起微笑,勾著唇,說道:“好,既然是交易,那麼該是一場公平的交易,我在你身邊,做你的玩物,你保證我妹妹衣食無憂,不受任何傷害。既然是玩物,就該讓你愉快不是嗎,不是應該滿足你的需求嗎?”
看不慣她的笑容,看不慣她臉上的諷刺,言晟射狠狠地抓著她的手,咬牙切齒:“是不是隻要對你有利的男人,你就願意張開大腿為他服務?你就這麼缺男人?!”
她聽著他話裏的刺兒,聽著那些肮髒的話,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痛,一時的慌神,一時的心痛,不顧一切,卻帶來更多的傷痛:“是!我是缺男人,我是想要男人,隻要對我有利的,我都願意出賣身體!我不過就是你的玩物而已,難道不該適應這些?”林夕然生硬而倔強地回答,一股腦兒地喊道。毫無疑問,惹來的又是一通怒氣。
狂卷而來的怒火,沒有人可以澆滅,反而更加凶猛了,他的嘴角緊抿,顯然是在隱忍怒氣。
言晟射很生氣,他生氣這個女人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早就不見人影,餐桌上擺好了早餐,他已經不見蹤影。昨天一夜瘋狂,到現在,她的雙腿還是軟的,一站起來,都站不穩,不得扶著床沿,勉強站住。身體站著,卻不能夠感受到任何的知覺,兩腿還在打顫。
看著一片狼藉的樣子,也知道昨天是怎麼度過的,她看了一眼床頭的鍾,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這麼晚了。遮光布的遮光性能太好,導致裏麵不開燈還依然如同黑夜一般,她勉強動了動腳,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外麵已經是豔陽高照了。
狼狽地看著外麵的世界,忽然覺得自己好渺小,樓下來來去去渺小的人類,行色匆匆,可她們都是為了自己的生計,而她,就隻有一個人麵對這個狼狽不堪的世界,和肮髒的自己。
她有想過跳下去,可是跳下去能夠解決一切嗎?丟下唯一的親人,受罪的永遠不會是死去的人,隻能是活著的人。承受著蝕骨的痛,這種生離死別,不想讓她再一次承受了。
身後忽然一串手機鈴聲,讓她驚疑:難道他沒有帶手機嗎?往後麵望望,此時看見的是桌上有一隻震動的手機,粉色的外殼,應該不是他的,那麼,是他的女人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接比較好,任由它響著。可是它好像韌勁十足,她不接,這個電話就一直響著,沒有停下來過。
再次猶豫後,還是走到手機旁邊,看了看來點顯示:親愛的?她更加確定了,這一定是言晟射的女人的手機,大概是忘在了他這裏,現在是來找手機的,那她是不是更不應該接了。堵住耳朵,假裝沒有聽見,走進浴室,打算好好洗一洗,她的身上真的太髒了。
言晟射大怒。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不接他的電話?難道昨天晚上的教訓還不夠,她還是沒有吃到苦頭是不是?!打了三通電話,全部都是無人接聽,他怒火上升,“啪”一下把手機按在桌子上!也不管這個手機是否還能夠留下“全屍”?
腦袋一轉,忽然想到,是不是昨天晚上讓她覺得受不了,所以今天打算……自殺?!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更加怒不可遏,風一般跑出辦公室裏,開著車風風火火回去了。
該死的女人,如果你敢有輕生的念頭,我會讓你痛不欲生!一麵想著,一麵加快了車速,飛快地往私人公寓開去。
林夕然不知道,自己好心不做“第三者”,保護別人隱私的心情,竟又惹怒了那個獅子一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