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穿著白色的西裝,裏麵是紫色的襯衣,和他瞳孔的顏色相一致,平時的他也是這樣,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可即使如此,隻要站在那裏,那渾然天成的氣場,讓這些人全部都不敢移開目光。
緊接著,那燈光又飄到了最後,新娘被卡美瑞集團的老總挽著,一步步朝著台上走去,那麼神聖,那麼聖潔。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可是,林夕然卻覺得紮眼。
“為什麼,所有人都帶著祝福,而我卻等待著他們什麼時候離婚?我是不是很壞?”
淩厲岩就在她身邊,是離她最近的人,也最能夠看清楚她的情緒,她額眼中帶著濕潤的淚花,頭微微仰著,似乎是有什麼迷茫的地方,眼中的脆弱,他看著心疼。不管其他,一把抱住了林夕然,擁她入懷,也不管周圍的人怎麼看,事實上,現在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
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柔聲道:“小夕夕,有我在,有我這個天下最壞的男人在,你隻能靠邊站,躲在我懷裏,什麼都不需要想,其他的,全部交給我。”
他感覺到胸口的小家夥微微顫抖,心有不忍,更加抱緊了她。
這個婚禮,本來就不是他喜歡的,言晟射的目光當然沒有放在迎麵走過來的新娘的臉上,而是在四處掃射,眼睛微微一瞄,就可以看見那對截然不同的人,太特殊,有時候隻會引起注意而已。
淩厲岩也感覺到了那穿透後背的目光,灼燒了他的背,卻讓他的心變得更加溫暖了。因為他的隱忍,當真讓她覺得不自在。他緊繃的身體,在他懷裏的林夕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不是笨蛋,稍微感覺一下就能夠感覺到,那邊一定是有動靜了。可如今,她忽然想忘記,忘記自己是誰忘記現在在哪裏?忘記一切。
淩厲岩的氣場並不比言晟射低,兩大氣場劇烈碰撞的結果,就是讓場中的人都感覺到一陣瑟瑟發抖,外麵的寒意似乎帶進了酒店,暖空調也沒有用了。
這時候,司儀已經開始說話了,示意新郎牽起新娘的手,一起沿著香水百合撒過的那一條路,一步步往上走,從這裏走上去,沿著紅地毯,走向婚姻的殿堂。
言晟射卻沒有動,而目光一直和淩厲岩在空中對碰。察覺到他的異樣,於菲菲也立馬感覺到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看見一個男人,一個好看的過分的男人。可不知道為何,看見他的時候,於菲菲隻覺得心寒。沒來由的害怕,從心底裏發出來的,如同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一樣。
卡美瑞集團的老總是什麼人?那是一隻成精了的狐狸,他一看情況不對,當即笑道:“賢婿,我可把寶貝女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她啊!這是我的心肝寶貝呢!”
言晟射回神,卻並沒有牽著於菲菲的手,反倒是於菲菲,自己反應過來,挽上了他的手臂。
婚禮還在進行,除了最靠近的那幾個人,沒有人發現這其中的異樣。
林夕然從淩厲岩的懷裏探出腦袋,看見他的背影緩緩轉過來,司儀的聲音還在繼續:“新郎,你是否願意娶這個女人?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言晟射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從遠處射過來,明明那麼遠,林夕然都看不見他的目光,但是卻也感覺他就是在看著她,這種感覺令她心慌。
言晟射久久不回答,讓司儀和眾位嘉賓,包括新娘,都感到了尷尬,就在有人要爆發的時候,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個聲音,讓這一切都變得安靜了。
“阿射!”老太太在一邊看著幹著急,雖然不能確定,可是能夠讓阿射如此失態的,除了那個狐狸精,還有誰?她一定也在這裏!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搞砸了。
“我願意。”他很冷,可還是說出了那樣的話,終於,他徹底和她沒有關係了。
老太太鬆了一口氣,連帶著於菲菲也同樣鬆了一口氣。
司儀的聲音又問於菲菲:“新娘,你是否願意娶這個男人?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我願意。”這一聲我願意,可生生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隔絕了,為情所傷的人,不止這一個。於天站在暗處,他隻能是見不得光的保鏢,跟在她身後,追隨著她的背影,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