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些地球外變異金屬體，取用了英文的首字母縮寫所以叫做ELS了——聯邦政府這邊采用了這個名字來稱呼它們。”伊奧利亞追加著解釋道。
“……我不知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之後，妮娜隻能給出這個答案。
就算是頭痛，第一次與它們接觸的時候還是應該會反射式的按下扳機才對，這也算是長期駕駛MS戰鬥得到的習慣之一。
但是，就算是那時候，自己連想去扣扳機的想法都沒有產生，就仿佛是自己意識的深處在想要阻止自己進行這樣的攻擊一般。
而更深層次的理由，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尼爾顯得很是意外。作為駕駛MS的作戰人員，某種意義上就和過去戰鬥機的駕駛員一樣，應當保持冷靜和理性，因此作出每一個判斷都應該是有確乎可信的理由的。
這樣含混不清的回答，對於他們而言，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難以接受的，近乎於推卸責任的行為。
不過提耶利亞和萊爾、劉淩等人確是像確認了某事一樣，露出了了然的柔和的笑意。
“果然，是你作為變革者的直覺，讓你這樣做了。”提耶利亞就像是輕鬆了一般的閉上了眼睛，說出了這樣的話。
就算是坐在一邊沉思著的刹那，此時也抬起了頭看向了站在房間中央的提耶利亞和伊奧利亞。
“就算是動用了Veda的全部能力，我和提耶利亞也依然無法找出ELS們行動的理由和目的。”
“——而你，則從它們得的身上感知到了什麼，因此做出了無意識的行動。”
“換而言之，ELS應該是有意識的，是確實的人類以外的某種文明物種……”伊奧利亞最後做出了這樣的總結。
“雖然在老爺子我的設想裏，‘即將到來的對話’也得是在人類真的開進了外宇宙，怎麼說至少也得幾十上百年之後的事情，不過沒想到真的會這樣到來，老實說老爺子我也是感覺完全超出了意料啊。”伊奧利亞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了頭疼的表情。
過去從幾百年前就安排好了幾乎一切——包括太陽光發電係統，天人這一組織，宇宙殖民地式外宇宙航行船“天人號”，將人類意誌統一的計劃……甚至於連兩百年後天人的技術水平都能夠預測出來，從而準備出新的機體策劃案和“Twin-Drive”係統的人，將一切都能計劃在自己的預測之中的人，這是第一次表現出這樣的狀態。
“從木星傳來的固有電波‘木星電波’，雖然在我那時就已經有了，但也僅僅隻是普通的雜亂電波而已……等到最近發現它開始變質，甚至些微的表現出類似於腦量子波的性質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一個問題——但是已經太晚了……”
“太晚了，是指……”約翰不由得追問道。
“ELS一定是在這裏已經存在了許久，而最近展現出腦量子波的性質，應該是終於決定要向人類接觸了。”提耶利亞這樣回答道。
“唯一可以感到慶幸的是，這樣一個可以隨意行動於宇宙中的種族，在我們身邊呆了幾百年卻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確乎是帶著善意而來的，但是……”
“但是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恐怕想要和它們實現對話，都可能顯得有些困難，是嗎？”劉淩這麼問道。
博士點了點頭。
“也許不僅僅是對話，哪怕隻是雙方不經意之間一些接觸造成的誤解，都足以讓人類自身難保了吧……”
劉淩這邊自然知道，哪怕時間再往後推後幾年，人類拿出全部的兵力，ELS的數量依然可以達到人類方麵的百倍以上……就算不依靠它們吞噬、融合、解析、複製的能力，僅僅是這個數量，就已經足以讓人類陷入絕地了。
而親自經曆的感知則可以明確的告訴他們，這腦量子波中的信息流，對於誰來說都依然是過於龐大——哪怕是當初劉淩和雪風對“鳥之人”發起的對話，以及對於全人類的單方麵通告，所受到的精神上的壓力，都比這次小一些。
第二部分的歐羅巴也已經釋放出來，想來下一步出現的，恐怕就是棲身於木星的，這些ELS的整個族群了。
而現在距離第一部分歐羅巴的殘骸出現，也還沒有過了多久，那麼ELS的族群來臨，有還會有多遠呢？
人類陷入了危機之中，而且剩下的時間，恐怕並不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