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道士走了之後,楊先生和生瓜蛋才吃早飯。生瓜蛋吃起來不放完碗,吃了一碗還要盛,楊青藤把他的碗沒收了,告訴他還有兩個人要回來吃飯,生瓜蛋也沒聽明白,還是依然跟著他走進廚房。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狂風大作,跟著電閃雷鳴,再之後就是傾盆大雨。雨越來越大,仿佛不是下雨,而是潑下來的大水。久旱的土地喜降大雨,應該是好事。
但是,楊先生想到地坑裏的人萬分擔心,從廚房走出來,走到堂屋裏,把著大門,看院子裏的大雨發愁。昨天看到有一條小河也被截斷,水流衝刷下去,從下麵看,可能是從天而降的瀑布,這才讓地坑的人有水利用。下麵沒有漲水,說明水有出處,但是,這雨下大了,會不會流不及淹沒房舍呢?
隻有小子看過下麵的情景,得找他問一問。他們昨晚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吃什麼到不愁,徐福有吃的,他們也不會餓著。但是那邊情況怎樣?徐福的酒醒了嗎?難道長醉不醒?醒了以後會怎麼發作?
生瓜蛋不能再吃稀飯了,心裏欠欠的,也跟著走過去,站在這個陌生男人的後麵,沒有光亮的眸子望著大雨瓢潑一動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雨像簾子一樣封住了大門,讓他看不清外麵,也不知道望什麼?
楊先生與他說不上話,心裏事兒當然不能告訴他。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怪東西跑進院子。他知道在這神奇的土地上什麼奇怪現象都會發生的,所以也見怪不怪。
果然,那東西跑進院子大門,跑上台階,到了屋簷底下,才看到是袁小子。頭上頂的是大鍋蓋,放到他昨天坐著回來那麼大,小子也沒有用手扶,居然穩穩當當地頂在頭上,所以他全身一點都沒有濕,這也是神奇之處了。
小子站在家門口的屋簷下才讓鍋蓋變小,上麵嘩啦啦倒下來一大灘水。
楊先生問他桑葚兒怎麼沒有回來?
小子非常著急地說:“爹,不好了,山洞裏徐福發瘋了,要死要活的,搞得山洞都要塌了。”
“他不是喝酒喝醉了嗎?那樣的喝法能醉幾天,哪能這麼快醒來?”
“早上就醒了,繼續大吵大鬧。”
“桑葚兒在那裏不危險嗎?”楊青藤著急了。
小子就說,她要再回來,山洞非給那家夥弄垮不可,隻有她才能對付得了他。
楊青藤生氣了,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罵他不懂事,說把一個女孩子丟在那裏怎麼對付?你不有法器嗎?你不是有大鍋鏟嗎?為什麼不幫她?跑回來幹什麼?是不是那人功力厲害,你近不了身?
“我幫不了,就是想一鍋鏟拍死他,桑葚兒也不讓,說那是她師傅,留著有用,長生不老的人,別人是殺不死的,除非他自殺。”袁小子說。
“你那麼大的力量,還有兩件法器都對付不了,她一個小丫頭,手無縛雞之力,赤手空拳,不更危險嗎?”楊青藤一邊說著,一邊衝進了大雨之中。
袁小子見幹爹奮不顧身衝出去,一定去山洞,也跟在後麵追,一邊追一邊把鍋蓋放大,放半間屋子那麼大了,罩在他們兩個頭上,幹爹一點也淋不著雨,小子這才說:“爹爹,您不要著急,我鍋鏟都沒帶回來,就是給桑葚兒照著亮的,一定能對付那家夥。”
到了山洞門口,這一次沒有石頭阻擋,可能小子留著門,就是回來搬救兵的。鍋蓋太大了,進不去,在山洞門口縮小了,才發現後麵有個人——生瓜蛋。
剛才兩個人一著急,把這瘋瘋癲癲的孩子忘了。看著他們頂著半邊屋頂跑走,生瓜蛋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不知道他們到哪裏去?情不自禁地跟著跑。兩人沒在意後麵還有個尾巴,進山洞才知道。
趕走吧,外麵瓢潑大雨,又沒傘具,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回家去?帶著吧,本來就是危險的地方,他去了會不會添亂?
袁小子問他爹怎麼辦?楊先生說,讓他跟著吧,放在外麵更危險,他反正傻兒吧唧的也不明白什麼,壞不了事。隻是我們進去了,這山洞門還是要堵起來,免得著有什麼人進來,剛才你兩個師兄還找到村裏來的。
小子說堵起來容易,就是洞裏馬上會變得漆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袁小子說:“你領路,我們跟著走就行了。”
洞口堵起來之後,裏麵伸手不見五指,袁小子叫他們兩個閉著眼睛,盡管桑葚兒已經訓練好了,還是擔心他們與石獸的綠眼光接觸石化。生瓜蛋跟著走,隻是嘴裏叨嘮著“喜鵲,枇杷葉”。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眼睛閉了沒有,擔心他不聽話,小子幹脆轉過身來,脫下他的衣服,從上到下把他腦袋包起,隻留張嘴巴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