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讓我去找她。”他按照桑葚兒說的那樣回答。
一個道士笑了:“小白臉豔福不淺哪。”
另一個道士踢了他一腳:“滾你的吧!”
終於得救了!生瓜蛋洋溢著再生的喜悅,卻不敢放肆,哈著腰低著頭,慢吞吞地朝著小橋走。
“你傻啦?”兩個道士在後麵吆喝,“你他媽的方向走反了——”
謝謝你們指路。生瓜蛋暗暗地說,才想起來,袁小子一定不會在小橋的那邊,桑葚兒要找他也不會過橋的。
躲在灌木叢中的小子四處一望,那紫色的花朵看上去似是如鬼影一般,哪裏還有原來的美好樣子。躲在這裏麵是死,出去也是死!想衝出去殺了這幾人,又苦於身中靈毒無法運功。
袁小子從沒遇過如此窘境,心中暗暗叫苦!又氣又急。忙閉住氣,一直等到兩人過去,這才慢慢繼續朝西邊鑽過去,出了花地。剛剛走出了灌木花地,身子也沒覺得什麼不適,走了幾步,忽地一頓,竟然摔倒在地,隻覺心脈抽動,四肢乏力,全身一點勁也沒有,遠處似聽到人叫喊,正是那兩個童子,想來是發現自己逃跑,喊叫著追了出來。
袁小子隻得勉力爬起,見旁邊是一個小坡頂,林密草深,急鑽入林中。
那兩人找了一會,不見袁小子,聲音漸漸遠去。喝茶帶來的毒性還沒有消失,又被紫色花添加了毒素,怎樣解毒呢?道觀裏麵有這樣的書,可惜自己沒有看,不過在那裏的日子也不多。但是桑葚兒一定有辦法,可惜也沒跟她學幾招。
以毒攻毒是一種辦法,可是萬一劇毒,毒上加毒,那不是雪上加霜嗎?
突然想起來,學廚師的時候魯大廚倒是教過,那是在做菜的時候,說一些菜相生相克。有的食物搭配吃能夠治病,有的吃了生病。比如說,吃了柿子不能吃螃蟹,吃了豆腐不能吃蜂蜜,吃了會怎麼樣沒有試過,隻是勸客人不要吃。
還有,在剖魚的時候,開始不會,經常把膽弄破了,怎麼洗都洗不幹淨,燒出來的魚都有苦味,挨了老板幾次打。後來魯大廚告訴他,偷偷在上麵抹一點酒,然後水多衝洗一下,然後就不苦了。
這毒藥倒是不苦,也沒有酒來解決呀?食物相克,中毒之後,惹自己生病倒是有的。
那是客人喝酒剩下的油炸花生米,還有半盤子,倒了可惜。他去收拾碗筷,偷偷吃掉了。油炸花生米是放鹽的,又是幹燥之物,到廚房十分口渴,抓起一條黃瓜吃了,舒服倒是舒服,結果拉肚子了,一晚上跑好幾趟廁所。對了,拉肚子,不是把肚子裏麵的毒也排出來了嗎?怎麼讓自己拉肚子呢?
因為天熱,又在廚房幹活,生了一頭瘡,去找桑大夫看病,大夫還是讓桑葚兒看。她隻是瞟了一眼,就說不用吃藥,喝水排毒。喝水也難受啊,不想喝那麼些,後來又拉肚子,拉的越多,喝水越多,不拉肚子了,頭上的瘡也好了,是不是毒就排掉了呢?
還是喝水安全一些。剛才有橋的那條河離得不是很遠,但是,那水裏麵沒有魚,魚都不敢喝的水,人還能喝嗎?不保險。還是前山可靠,那裏鳥語花香,百獸歡跳,生氣勃勃的。這個地方雖然有人,風景也很美麗,可是有股邪氣,沒有動物,是不是也怕中毒啊。
來的時候走了很多路,現在渾身無力,走回去比較困難?抽出鍋鏟,也無力支撐,收了回去。看看四周無人,想想取出鍋蓋,站上去以後騰飛起來,很快就到了瀑布下麵。
飛珠濺玉的水流衝刷下來,水潭裏有魚有蝦,可以放心飲用。他下了鍋蓋,趴到水潭邊上,咕嘟嘟一個勁喝,肚子脹得像瓜了,再也喝不下去。可是不喝水不行,他幹脆跳到潭裏,沉下身子。溫溫的水往他嘴裏灌,往他鼻孔裏灌,一直到自己像個吹了氣的豬尿泡,浮在水麵無法下沉了,這才爬到岸上來。
全身像要癱瘓一樣,他還要掙紮著在地上打滾,滾動幾次,嘴裏和鼻孔裏冒出水來,撒了一泡尿,接著拉肚子。又喝水,又吐水,又解小便,然後就是拉肚子……
這樣折騰了許久,終於能夠輕鬆站起來了,急劇放了幾個臭屁,又感到胸口悶塞,袁小子猛地一拳打在自己胸口,吐出一口汙血,才漸覺得周身再無那種乏力感。看起來,那種紫色花的毒已經排解了,但先前中的毒仍不得解,靈力受阻,仍處在巨大的危險中,更怕這個時候有人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