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過來:“女兒,我出來了是嗎?我終於能和女兒在一起了,讓我摸摸你,現在不怕了,不怕你受寒了……”
“您出來了,沒事了,我們現在住山洞裏,但是遠離了那些惡魔,一切會好起來的……”花媚媚蹲在母親身邊,腦袋埋在母親的懷裏,眼淚打濕了她的衣襟。
母親抱著女兒,兩人好一陣痛哭,不喜歡掉眼淚的桑葚兒眼眶也濕潤了,多希望世界上再沒有生離死別的痛苦啊!
“好女兒,有孝心啊,”花夫人先忍住了悲痛,欠起身子說,“我知道,你那一幫朋友在幫著你,他們真好,不是他們,你也無能為力,先謝謝他們了。”
“是啊是啊,多虧袁小子,您不曉得,您還躺著出來的呢。睡在鍋蓋上,好神奇哦,說出去別人都不相信……”
“我知道的,”花夫人感激地說,“是的是的,你那一幫朋友真是貼心,和你肝膽相照,把我救出來,他們也費了好大的勁,要好好謝謝他們。你知道嗎?那個袁小子,是你母親娘家的鄰居啊,她姐姐叫袁秀梅,你們小時候還是小夥伴呢。”
“真的呀?難怪他這麼熱心……”
桑葚兒聽得不自在了,在一旁輕輕說:“我們可是無親無故無往來,難道不熱心嗎?”
“熱心熱心,更熱心!”花媚媚差一點就要說出來,第一次進山洞去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假冒自己的小姑娘。看見她對自己瞪眼睛,這才咽回了話,拉起母親的手,伸向桑葚兒,“母親,這是個才十二歲多的小姑娘,才能幹呢,選到這個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水簾洞,把我們家裏用的東西都帶過來了,這才讓你有一個舒適的地方,可以讓您慢慢養病。”
花夫人拉起桑葚兒的小手,纖細而又粗糙,疼愛地摸索著:“好姑娘,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但是我這樣子,要拖累你們了。”
桑葚兒真心誠意地:“我是四方鎮的人,現在住在東山村,是花小姐的朋友,她的母親就是我的伯母,您放心,我是醫生,下麵要想辦法給您治病,別著急,慢慢來,我治不好,我還有師傅,相信您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哎呀,媚媚呀,你有這麼多的好朋友,一個個都有本事啊。東山村是洞天福地,有這麼些能人,連小孩子都這麼精明能幹。”跟著,花夫人就拉著她的手,問她是四方鎮哪一家的?怎麼現在住在東山村了。
桑葚兒也蹲下來,把四方鎮下陷的事情告訴她們,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娘倆都唏噓不已,桑葚兒對花媚媚說,她母親在那個陰冷潮濕的地方關閉那麼長時間,先要給她搞點熱東西吃,最好燒點稀飯,反正鍋碗瓢勺大米小米都帶來了,隻是要到外麵去弄些柴禾。
花媚媚馬上站起身來,到外麵找柴火去了。桑葚兒這才坐到地鋪邊上,想了解一些他迫不及待需要知道的問題。
首先提的問題有些吞吞吐吐:“花夫人,不好意思,作為我們小輩之人,問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因為它牽涉到我們的大事,你又不怪罪我就問了。”
聽說她是醫生,還要為自己看病,又幫了大忙,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說隻要自己知道的,一定都告訴她。桑葚兒是個爽快的妹子,幹脆直截了當問,穀主對花夫人是否好。“感情”兩個字說不出口,隻用“好”字來概括。
如果在進山洞之後,今日之前,花夫人一定會斷然否決。可是就在不久前,她躺在鍋蓋上,袁小子在她頭上蓋了一大把曼陀羅花。在鄉裏的時候是知道這種草是有毒的,跟著花木之後,也懂得了一些藥理常識,進一步知道這是一種麻醉劑。眼睛雖然看不見,聽覺特別靈敏,其實聽見了桑葚兒的說話,也擔心自己出門之後控製不住,要咳嗽或者呻吟。
任小子在頭上蓋了許多曼陀羅草,飄出山洞時候,藥力還沒發揮作用,其實還是清醒的,聽到了丈夫的說話,真想欠起身來,將他臭罵一頓。可是擔心連累了孩子,所以當時裝著失去知覺的樣子。被放在草叢中,卻發現丈夫在央求別人,延緩自己生命,說明他不是害自己的人,心裏有些許安慰。後來被麻醉了,也就不省人事了。
現在被小丫頭這麼一問,這才說,過去他們關係是不錯的,可能出去當遊方道士的期間,拜師學煉丹,認識了一個師妹,據說那師妹對他幫助很大,解決了什麼謎團,所以念念不忘,經常講起。一個多月前,師妹進了秋玄穀,說是來偷仙丹的,但說不定是來與他幽會,自己很生氣,大吵大鬧,無意中揭露了山穀中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