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看去,讓他們兩個暈頭轉向,冰雪耀眼,眼睛都看疼了,卻沒見到一個人。大雨,依然嘩啦啦下個不停,袁小子著急了,說那個鬼龍要下雨坑我們吧,總是下個不停,把冰雪融化了,需要的瓦上霜不也衝跑了嗎?
桑葚兒讓他放心,說在這麼冷的地方,雨下下來就會結成冰的。讓他看對麵的房頂,原來白雪皚皚的,雨下上去,結了厚厚的冰,就像是整塊透明冰磚一樣蓋在上麵,烏龍像是知道他們的來曆,存心給他們製造障礙。心頭不服氣了,衝著空中,又用龍語大罵了一頓,雨這才消停下來。
兩個人飛上屋頂,小子讓姑娘先下去,說自己一個人就行了。屋頂上又是冰又是雪的,站在上麵冷,也打滑,不站上去呢,她騎著拂塵也不好幹活,還是自己站在鍋蓋上穩當。
小子為人真是厚道!吃東西讓著別人,幹活都是自己搶先,桑葚兒叮囑他要注意安全,說下去監視著烏龍是不是會來搗亂?
烏龍是不會跑到院子裏的,房頂上倒是有一條,不過不是烏龍是雪龍,長長的一條,筆直筆直的,橫臥在屋脊上,也是一條有角的虯龍,卻是一動不動,大概宮殿頂上桶瓦龍脊,都有這樣的裝飾吧。
他並不在意,讓鍋蓋與屋簷齊平,這才去揭厚厚的冰磚。幸虧是自己上來,桑葚兒與生瓜蛋兩個合起來可能力量都不夠。因為冰雪粘在一起,牢不可破。他的手並不大,但是肥厚有力,把那些冰磚揭開,拂去積雪,上麵有一層白白的粉末,稀稀疏疏的,應該就是瓦上霜了。為了尋找這個,可費了老鼻子勁了。
“你這孩子夠搗蛋的啊,正事兒不幹,居然幹出上房揭瓦的事,想不想好了?”桑葚兒在下麵指著他笑罵。
袁小子也笑了,鎮上的孩子們調皮搗蛋,父母就這麼罵他們的,現在自己在上房揭瓦了,卻隻是有個小丫頭罵自己,要是姐姐罵自己,心裏還美滋滋的呢。
他把瓦上霜放在手心,還說遞給桑葚兒,讓她裝在她拂塵柄裏,誰知道?眼睛一眨,居然化成水了。這怎麼行?要用個瓶子裝起來吧。這個地方哪來的瓶子?好像什麼東西不是冰做的就是雪做的,拿在手裏也要融化的。突然想起來,跟隨花媚媚開始去的那個山洞,拿了好些仙丹,那可都是大瓶子小瓶子裝的。掏出一個大的,上麵寫著靈一丹,就問桑葚兒吃不吃?
桑葚兒想起來了,在花木煉丹的書房裏,看到過那本書,翻了一下大致內容,以後可以在無字天書裏顯示出來的,但是沒有仔細看有什麼功效。於是沒好氣地說:“是藥三分毒,又不知道有什麼效用,弄的不好還是烏七八糟東西煉成的,我才不吃呢。反正,我看過這書,真正需要了,可以按照這方法煉丹,甩了也不可惜。”
想想也是的,生瓜蛋說的那黑池子真是可怕,如果那你的水煉丹,想想就要吐。於是就說甩了吧。滿滿的一瓶子,跟著全部倒在手上,有一大把,再把瓶子嗑了兩下,確信一顆都不剩了,手一甩,把藥丸子全部扔了。
如果他也看到剛才的一幕,可能會嚇得滾下房子了。因為就在他甩出藥丸的時候,屋脊上那條龍居然活了,張開了大嘴,將他甩出的藥丸全部吞了。
他哪裏曉得?裝了一瓶瓦上霜,問桑葚兒是不是夠了?
桑葚兒回答:“韓信點兵、多多益善,花夫人不是眼睛也瞎了嗎?再搞一瓶吧。”
袁小子在懷裏又掏出一個瓶子,瓶子上麵寫著“轉型丸”。又問桑葚兒是治什麼病的?
“沒聽說過,也不知道幹什麼的,扔了吧!”
聽了她的話,袁小子倒出來滿滿一把,順手一撒又扔了出去。他還是沒有發現,剛才吞了靈一丹那條龍,隻是用白雪掩蓋了身子,很快恢複了僵硬。隻是在他又扔出一把藥的時候,才非常靈動轉過身來,張開大嘴全部吞了下去。桑葚兒在屋子底下,看不見房頂,又警惕地打量著四周,也沒有發現。
小子隻顧著騰空瓶子,又裝了一瓶瓦上霜,雙手已經凍麻木了,覺得差不多了,依舊站在鍋蓋上飄下來,得意洋洋地說:“滿滿兩大瓶可以了去吧。”
“好,大功告成。”桑葚兒舉起拂塵,擰開把柄,一把奪過來,就放了進去,“還是放我這裏保險。”
“你讓我多焐一會兒也好的呀。”
“小子火氣大,被捂化了。”
盡管當時有些不高興,好像被人搶了功勞似的,可是沒過多久他就慶幸——幸虧放桑葚兒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