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兒看出他的為難,微微一笑說:“他進去也沒用,他就是一個小廚師,隻懂得鍋蓋鍋鏟、隻認得青菜蘿卜,要是扯了毒草來,沒把大家治好,說不定還雪上加霜啊。”
何必子說,根本不需要他去配藥,秋玄穀穀主是一個用藥專家,隻要以盡快的速度去把他叫過來,他自然有辦法解除大家的危難,速去速回吧!
“小子,你能進秋玄穀去嗎?”桑葚兒看出他的窘迫,隻問了一句,馬上把他解脫出來。
他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進不去。”
這還真沒說謊,袁小子把魯師叔給他那寶盒子甩掉之後,真進不去了,除非跟著桑葚兒的後麵才能前去。
看他的神態和回答速度不像有假,何必子盡管隻喝了一杯茶,但是肚子裏空空如也,加上這麼幾個月來受盡折磨,體力很差,漸漸覺得毒氣上移,容不得多多思考,便對大徒弟說:“青衣,你去請執事拿一套封印解除器來。”
劉道士臉也歪了,嘴也斜了:“觀主,山上……又丟失了一盒封印解除器,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有多的……”
桑葚兒和袁小子相看了一眼:原來,那個小盒子裏一塊石頭印章,一根銀針就是封印解除器?
兩人的動作被劉青衣看見了,馬上就喊起來:“說不定,就被這兩個小家夥偷去了!”
“閉住你噴糞的嘴!好說不好聽,說我們偷了你們什麼什麼玩意兒?”桑葚兒勃然大怒,指著劉青衣鼻子大罵。
小子也很委屈地說:“你們抓了我們多少回,都沒有抓住,昨天我才見回觀,怎麼能偷你們的東西?”
道觀這麼多人,怎麼能容忍兩個小孩子進來偷了寶物?何必子覺得很奇怪,問道:那東西不是一貫由執事保管嗎?怎麼會被人偷了去?
劉青雲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執事的房間隻有自己能去,當然,也有幾回帶了魯無去的,他其實早有懷疑,魯無是不是偷偷拿了去?否則不會一個人跑到三禁之地的邊界去。自己就是發現他有嫌疑才跟著去,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形影不離的夥伴與自己有二心,我這個大師兄要擔當責任的呀,於是趁其不備,出手把他打死了。
本來想把那東西奪回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當時沒發現袁小子也躲在旁邊,跳下來一巴掌把自己扇走,也沒有找回封印解除器。雖然成功地嫁禍於人,說是小子把魯道士打死的,但也就不好說自己是怎樣追趕魯無的,否則,把真話一說出來,前麵自己的謊言不攻而破,栽贓袁小子的計謀也就失敗了。
且不管他正為難,全道觀的人都來了,有的聽說觀主回來都來問候請安,更主要的是每個人都中毒了,沒吃飯的喝過水,沒喝水吃過飯,現在都有不同中毒的跡象出現,看見觀主都說難受,一起來討主意。
看見院子裏滿是人:原來站著的坐下了,原來坐下的躺倒了,沒有幾個打起精神來的,都等著觀主拿主意。
何必子心中難受,身上更不得勁,強撐著,掏出自己的那一套給小子,讓他附耳過來,告訴他使用的辦法,要他趕快去秋玄穀搬救兵。找到穀主,也不必前來稟報,趕緊從源頭解決問題,帶上草藥,解除大家的痛苦。
桑葚兒望了一下袁小子,這才說:“聽你師傅的,快去吧。”
袁小子問她為何不去?
“他是你師傅,又不是我師傅,他讓你去,又沒叫我去,就是叫我去,我也要思考一下,聽他的呢,還是不聽他的呢,我為什麼要聽他的呢?”
何必子明白了,這丫頭居功自傲,要我給他道謝呢,也隻好放下架子,從椅子上站起身給她作揖:“謝謝姑娘搭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還請繼續出力,餘情後感。”
桑葚兒抄起雙手,端起架子:“我要那個家夥給我賠禮道歉才行!”
在師傅的逼視下,劉青衣隻好九十度鞠躬:“小姐大人,小人……大人……”他結巴一陣,說了半天就說不出來,到底是稱呼她大人好,還是稱呼她小人好?
“什麼大人小人的?我不計較啊,”桑葚兒說,“你隻要跟我賠禮道歉,打自己兩個耳光,說對不起我就行了。”
劉青衣臉像苦瓜一樣 :“師傅,這小丫頭得理不饒人,拿我們東山觀太不起勁。”
“這是你的個人行為,你嘴臭,與東山觀無關,隻是見觀主關心道士們的份上,才要你給我賠禮道歉的,否則,我有一個臨時救急的方子也不告訴你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