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子拿出了兩顆火龍丹,又給她吃了一顆,另外一顆,讓她收起來,說:“您出去更容易找到玉璽啊。再說了,光找到玉璽也沒有用,就像古人說的,沒有皮,毛長在哪裏呢?”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虞姬說,“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找到玉璽,其餘的都好辦……”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前麵打鬥聲傳過來,有廝殺的,有叫喊的,有兵器相擊的砰砰聲,她打了個哆嗦,悟住胸口,神色慌亂地說:“不好了,那個家夥來了。過去來,都帶人來和龍打鬥,你們說龍已經走了,他現在帶人來和誰打呀,好像人還挺多的……”
哪個家夥?生瓜蛋還在詫異,袁小子就悄聲告訴他是高功,一定帶了些道士來,那些“行人弓箭各在腰”的武士可能阻攔他們,於是就打起來了。不無得意地說:“怎麼樣?起碼也能給我們通風報信吧。”
“那還是我變出來的呢。”生瓜蛋更加得意。
“不要表功了,那家夥本事大得很,你們趕快走吧。”虞姬為孩子們著急,自己就要往帷幕後麵去。
已經來不及了,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袁小子取出鍋蓋來,遮住自己與生瓜蛋,因為自己聽過他的課,也算是他的弟子了,不願意當麵和他發生衝突,搶先進到屋子裏麵,要虞姬不要告訴來人說他們在這裏。
兩個孩子要躲進去,虞姬反而不好進裏屋了。看見他們進去,還探頭望了一眼,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他們躲在哪裏呀?
明明顯顯他們在裏屋,虞姬隻好留在前麵,坐到圓桌這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
果然,進來的是高功。
虞姬蘇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次看見他了,除了滿臉滿頭的白毛,然後是皮包骨的身架,隻剩一個軀殼,但是屋子裏的孩子,此時看了更害怕,卻什麼話也不說,隻是自己喝茶。
高功走上前來,坐在桌子另一邊,拿出一把火龍丹,放在一個杯子裏,推給虞姬,讓她吃,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想到,那條惡龍對你不錯啊,把你的房前屋後變得如此溫暖,居然讓冰凍的車馬武士也恢複了真身,還讓你每天有熱茶喝,告訴我,龍在哪裏?”
虞姬搖搖頭,不說話,也不看他。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高功瞪著她,“你以為人家對你真好?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還給你吃了長生不老藥,才讓你活到現在的。還給你的丈夫修了墳墓,難道你不記得我對你的好處了嗎?”
虞姬隻望著茶杯:“那藥不是你給我吃的,我隻記得你打了我。”
“我上次來已經說了,當時是一時氣憤,我是誠心與你共享天下的,我把那藥分成兩半,就是想讓你我一起享用的……”
“騙人!”望著嫋嫋散發著的茶氤氳,她憤憤地說,“你偷了我的玉璽——”
“玉璽怎麼是您的呢?那是我們大秦王朝的!”
虞姬猛地站起來:“你,你是秦朝的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哼哼,老實告訴你,那玉璽,是我的先、先嶽父從始皇帝那裏拿來給二世皇帝的,看他不爭氣,又奪過來給了子嬰。”說到這裏,高功咬牙切齒地說,“可惜贏家的後代都不爭氣,又親手把玉璽獻給了劉邦……”
“那劉邦自己把玉璽獻給我們大王的,他說,他就是替項羽打進鹹陽,等待他進京為王……”
“事實如何?其實是哄騙你們的,劉邦就是個流氓,一屁三個謊,不照樣逼得項羽自刎烏江,他坐了天下嗎?”
“你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何人?”虞姬後退幾步,指著他問。
“一千多年了,你還沒搞清楚我是誰嗎?”高功仰著頭,哈哈笑了一陣,說,“我剛才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我是趙高的女婿,我是當時的鹹陽縣令,我是東山觀的建造者,我是秦王朝的葬送者,我是關押徐福的執行者,我是未來天下的執掌人!”
“你?還想坐天下?”虞姬冷冷一笑,“也不看看自己,老到什麼地步了?”
“你不是跟我一個時代的嗎?你也快到我這麼大歲數了,隻是你被冰凍起來,延緩了青春貌美而已。隻要你支持我,告訴我龍在哪裏?告訴我聖旨在哪裏?隻要找到這兩樣東西,我就能把徐福抓出來,把他煉成丹藥,我們一起吃下去,我也會恢複我的青春年華,我們都會永葆青春,成為天下不死之人,我必然能掌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