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見她身子周圍閃閃發光,照耀著她小巧玲瓏的妙曼身材,比畫上的嫦娥還美。今生能親芳澤好榮幸啊,拉著自己的小手就像是蔥根一樣,如果與她靠近一點,還能將她摟在懷裏哩。
想到這裏,他將拿著的扇子甩了,那隻手空出來,蓋在拉著那隻細嫩如綢緞的女子手背上了,身子也跟著靠過來……
這家夥想幹什麼?桑葚兒厭惡地甩開他,抽出自己的手。這時候才發現,行動的速度緩慢下來,最後竟然停止了。
哦,不好,忘記了——今天已經帶了小子遁地進來,因為從山崖隱身進去的,還能走一陣子,可是受到氣流阻礙,終於走不出不去了。然後就說,隻有明天才出去,先回去再說。
鎮長不幹了,說好不容易遇到仙女,答應帶他出去,怎麼能半途而廢呢?不行不行。桑葚兒生氣了,說:“要出去你自己出去。”
既然走了一段路了,為什麼不能自己出去?又被桑葚兒甩了手,鎮長生氣了,突然往前一衝,鑽出了那個透明的盒子外。
“啊——”他大叫了一聲,立即被埋在土裏了,身邊的泥土變得越來越硬,最後成了石頭,將他的身子擠得變了形,卡在山石內,動彈不得,連叫喊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桑葚兒無奈地看著透明盒子外麵的那個家夥,本來不想置他於死地的,但是,自作孽,不可活,也算是他自取滅亡吧。這麼一想,心裏輕鬆了一大截,想到馬上就要見爺爺了,更是興高采烈,鑽出地麵,隱了身子,不想驚動別人,偷偷進了家中,
莊家夫妻是整勞動力,當然少不了他們開山,突然來個小仙女兒讓他們回家,巴不得提早收工。回到桑大夫的家裏,看見小子回來了,不僅能打聽到上麵的事情,也說明回去有希望了。先問小子,家裏養的牲口怎麼樣?家禽怎麼樣?田地怎麼樣?是不是都被鄰裏霸占了?
袁小子笑著說,真要有鄰居就好了,現在東山村一個人也沒有,有的隻有他們兩家人養的豬啊羊啊雞鴨這些,也沒人管,就變成野豬,野羊,野雞,野鴨,等回去了,往家裏抓就行了。
夫妻倆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女人趕緊煮飯,哪裏有米煮飯,也就是玉米渣,加上小麥粉,煮了一鍋糊塗,放點鹽,什麼菜也沒有。
莊大伯說,鹹鹽來得也不容易,還是他一天起得早,想到瀑布底下看看能不能撈到魚蝦,沿著坑邊兒走過去,見到石壁底下有兩袋東西。地坑裏沒人會放東西到這裏,一定是上麵放下來的,用布袋子裝的居然沒有摔碎,肯定是小子他們幹的事。
於是,肩膀上扛一袋,手裏提一袋,悄悄跑回桑家。桑大夫打開一看,兩大袋鹽。正愁有吃的、有喝的、有燒的,但是沒有菜,有鹽也是好的呀。
莊家女人說,要趕緊收起來。桑大夫連連搖頭,說,不可不可,家家缺鹽,豈能獨占?每家分一碗吧。
就這樣,夫妻兩個一個人提一個袋子,一個往東走,一個往西走,趁著天還沒有大亮,家家敲門,每家送一碗,問起來,都說是小子送下來的。
小子在桌子邊上喊冤枉。大家都笑起來了:說隻有被人誣告幹了壞事才喊冤枉的。
他就說,別人幹的好事也不能自己冒領功勞啊,把魯師傅和他弟弟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家默默坐著,每人麵前一碗糊塗,兩個女人的眼淚流到飯碗裏了。
袁小子說:“哎呀,鹽是鹹的,我們的眼淚也是鹹的。”
桑大夫就說小子懂事了,居然說出來的話很有學問。話剛落音,桌上突然多了兩個盒子,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連桑葚兒大夫都覺得驚奇,站起來四周打量著,沒有人啊。
莊家夫妻把盒子打開,一盒子是燉的鵝肉,一盒子是紅燒魚,隻見袁小子捂著嘴笑,袁秀梅原來聽弟弟說過,知道是桑葚兒來了,可是東張西望,也看不見人影,隻好拍著巴掌叫:“小丫頭,還不趕快給我出來!”
桑葚兒這才去了隱身,一下子撲到在爺爺的懷裏,大聲叫道:“爺爺,爺爺,我可想死您了——”
桑大夫老淚縱橫,拍著小丫頭的腦袋說:“我還以為……這輩子見不著你了呢……”
“誰說的誰說的?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爺爺的。”丫頭蹦著跳著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