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翹接話道:“被人易容頂替應該不曾,綠翹除去睡覺,一步都不曾離開過她,再說她牚心中有一顆小小的黑色印痣。我曾今也有所懷疑,還特意趁她不備時看過她手心,確定是她無疑。”
那人道:“你能發現她手心有顆痣,別人也能發現她手心有顆痣,想要將那顆痣做假卻也不難。
假若她真是被人調包頂替不知道背後之人目的何在,但若現在這般是她本性,那她就是個偽裝的高手,瞞過了你我這麼多年。”
再一沉吟後又道:“當初她八歲離府,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就算府中所有人她都記憶不清,但是那自打她從娘胎開始,就一直跟她在一起長到八歲才分開的親弟弟她卻不可能不識。
這樣吧,明天三皇子要來府上,三皇子與許戎年紀差不多,我設下一計,讓她分辨一下誰是她的親弟弟。
還好她與許戎雖是雙生,但麵目卻不相同,她不可能會從自己的麵容中認出許戎,隻能從人的氣場或者雙生子的本能相認。
這件事情事發突然,她應該沒有防備,你在她身旁好好觀察,若是她認不出,那她就很可能是被人調包頂替,這也就能解釋她為何性情大變。
若是她認得出,以後你在她身邊就更要小心謹慎,此人心機如此之重,後一步怎麼走我還需好好思量。”
綠翹卻是莫名:“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要等三皇子來府上?找個和許戎年紀相當的男子不就可以了嗎?”
那人道:“許戎這麼多年來和三皇子走的極近,兩人個性相投,他們之間情誼長久,耳熏目染間兩人必定有些許地方相互模仿,氣質、動作總歸有相近的地方。
隨便去找個年紀相仿的小廝,奴才隻有奴才的奴相,這個小廝也必定無法裝出主子的氣場,若是找江湖上專門做模仿他人生意的人,多一個人知曉就多一個走露風聲的可能。
我們還不知對方背後是何許人,要是不小心被對方知曉,打草驚蛇,反而得不償失。你隻要記住讓許靜緣明天出她那院落在府中花園裏走走,其他的事我來安排。”
綠翹點頭道:“還是主上想得周到,屬下明白了,屬下明日一定讓許靜緣走出院子。”
那人看著綠翹紅腫的麵頰從懷裏摸出一個瓷瓶再道:“你臉頰紅腫了,這有藥膏,擦一下,免得被許靜緣明早發現異樣。”
綠翹伸手接過藥膏乖乖應下。
那人又道:“現在你們已經回府,既然在路上殺她不成,她又如此聰慧,近段時間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你安下心來當她的丫鬟好好服侍她吧!”
綠翹回想起那人最後一句話時,語氣裏透著的疲憊和哀傷。綠翹心裏難免有些不忍,對她來說,她心裏也有把這人當成自己的親人,除了奶奶,她就和這人接觸的最多。
她從小失去父母,是奶奶一手養大。奶奶年事已高,無法做活,全靠平時帶她在集市中乞討為生,那年這人找到她問她是否想吃山珍海味,穿錦衣綢緞,她回那人說,隻想讓奶奶吃上山珍海味,穿上錦衣綢緞。
那人允她將她和奶奶帶回一個院落,自此她和奶奶就住在那個院落裏,隔三差五夜裏那人會來院落教她些功夫,那人每次來必定帶著麵具,從未真麵目示人,不知是不是那人臉上有傷抑或是別有隱情?
但無論如何,她和奶奶都有了一個固定的住所,她們再也不用留宿街頭。
那段時間她感覺特別幸福,她心裏對此人心裏充滿了感激,把這人當成自己的師父,她原以為這種幸福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卻沒想結束的那麼快。
八年前那人讓她趕去許家鄉下別院,跟著許靜緣,她沒法說出拒絕,從此她和奶奶天各一方,本來昨夜她想求那人見上奶奶一麵,確是因開始就被她打了一耳光而嚇住了,心裏有些懊悔自己的膽小,這次過後,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奶奶?
不覺間眼眶有些發紅潮濕,那人說今天會設下一計,心裏又微微好奇到底那人今天為許靜緣設下怎樣的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