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一直緊抓著她肩膀的手,向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你在生氣,而你卻不肯告訴我你生氣的原因,你知道不知道你笑得很醜,很難看?你知道不知道我看了你的笑容心裏很疼?”也很想哭!
她望著他一步又一步的遠離開自己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
她想說什麼,但是她的聲音卻哽在喉嚨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如果你覺得我為了保住自己的命而娶你了你的這件事是個錯誤的話,我向你道歉。還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家的房子根本沒有被賣掉,被賣掉的說辭是我和你爸媽串通好了唬你的,你隨時都可以回去住。不止如此,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我的話,我們的婚禮取消。”
他做的這個決定讓他的心在滴血,但是他卻不得不如此,他希望她可以快樂,不希望未來的五、六十年她都用這樣虛偽的笑臉來麵對他。
因為她這樣虛偽的笑會比他失去生命更他不舍。
慘然一笑,他已經退到了門口,“你放心,孤兒院的重建計劃不會中止,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很抱歉因為我的自私而讓你痛苦,離婚協議書我會派人給你送來,再見!”
他轉身,打開房門走出去,關門,動作艱澀,四肢發抖。
他這一生中唯一的一個女人啊,她可知道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都在強忍著眼淚。
就在房門關閉的那一瞬間,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白靜妮的眼中淌落,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是因為他放她自由喜極而泣嗎?
當然不是!
是因為他決定拋棄她了而傷心哭泣嗎?
當然也不是!
那麼,又是為什麼?
她問著自己,卻沒有答案。
婚禮取消,他要和她離婚,他不要她了,而她一點想要挽回這樁婚姻的心情都沒有。
眼淚肆虐,順著她的臉龐滑落至胸前,濕了她身上穿著的婚紗,她木然的將婚紗脫掉,仔細的把婚紗擺放到床上,然後收拾行李。
望著收拾好的行李袋,她的眼淚終於止住。
她拎著行李袋走出房門,下樓,眼神直呆呆的向外走去。
她沒有再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所以她要離開。
正在一樓大廳指揮傭人打掃的康母奇怪的迎了過來,“兒媳婦,你拎著行李要去幹嗎?蜜月旅行要等到你們婚禮完成之後才能去的,你不會想提前蜜月吧?咦?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你是不是哭過了?是不是旭澤欺負你了?你不用怕,告訴媽,看媽幫你把他打成殘廢……”
她一邊說一邊抓著白靜妮打算把她帶回到樓上,但是白靜妮卻冷漠的把她的手撥開。
白靜妮低聲道:“抱歉,伯母,我沒有這個福氣當你的兒媳婦了。”
“什麼?”康母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你說什麼?”
白靜妮沒有心情和她多做解釋,拎著行李快步衝出這幢大別墅的大門。
康母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突然拔腳衝向樓梯,“康旭澤,你這個混蛋小子給我滾出來,你給我說清楚,你是怎麼欺負我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