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你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你多少錢你願意離婚?”陳淵仿若施舍乞丐般。
我閉上雙眼,將眼底的淚意逼回,保持語氣的平靜,“你出來吧,我們麵談。”
陳淵的語氣雖然有幾分狐疑,但是也還是想要和我離婚,迎娶他的初戀情人,所以很爽快的答應了。
我和陳淵約定在了一家咖啡廳。
遠遠的看見陳淵過來,雖然麵色還有些蒼白,但是一身長風衣,看起來也是依舊俊朗和風度翩翩的。
陳淵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神輕蔑。
開門見山道:“說吧,你有什麼條件。”陳淵語氣冰冷。
他也不想想,我如果真的是為了錢,又怎麼會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三年。
我自嘲一笑,“陳淵,我要你一半家產。”
我已經耗費了三年的時間,如今我不會傻到拱手將自由還給他,“和我離婚,你好快點迎娶你的心上人。”我知道他不可能同意,我隻是為了讓他添堵,沒想到他卻說出了如此惡毒的話。
“雪漫,就憑你想要我陳家一半家產?憑什麼?你這樣沒有身份地位的女人,當初要不是我們家你連給你媽收屍的錢都沒有!”
他越說,越是過分。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想要潑在他臉上,卻被他一手抓住手腕,動彈不得。
他嗤笑,“雪漫,同樣的招數,你還想來第二次嗎?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傻?”
我死死地攥著杯子。
“我和你結婚三年了,三年來要不是我照顧你,你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可能像現在一樣摟著你心愛的女人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我就是想為自己討個說法。
“你以為你是誰,在老子家白供你吃喝三年,還真以為自己是少奶奶?不過就是老媽子而已,還是最不值錢的老媽子,當年我們家可沒有讓你來照顧我,還不知你自己舔著臉來的。”
他甩來我的手,杯子朝我砸來,我猝不及防,頭發和胸前的衣服都淋濕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陳淵!”
“雪漫,識相的就早點同意淨身出戶,你以為你真的能拿到我的財產嗎?就憑你?一條賤命,小心我弄死你了,到時候是沒人給你伸冤的。”
陳淵蔑視的冷笑,冰寒的眼神看著我,透出濃濃的殺意。
我不禁向後退了一步,驚恐的看著陳淵。
“最好給我老實點,趕緊跟我離婚,否則……。”
陳淵厭惡的看著我,就像是在看著什麼髒東西一樣,他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擦剛剛抓我的手,冰冷的瞥了我一眼,這才轉身甩手走了。
一直等到陳淵消失之後,我才頹然坐在椅子上,頭發上的水珠還在滴落,四周不斷有異樣的眼光窺視著我,沒想到陳淵即便是在公共場所還敢如此的囂張,而我……
我看向窗戶外麵,巨大的玻璃窗外麵一片冰天雪地的雪白世界,在雪白的地麵上站著一個男人。
一身漆黑的西服上紮著湛藍色的領結,外麵罩著的是灰色的大衣,刀削的五官冰冷如霜。頎長的雙腿正在邁向我的方向,一雙幽深狹長的雙眸好似寸寸結冰,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直直的朝我看來。
這不是顧陽麼,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顧陽走在雪地裏,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氣場強大,引得旁人頻頻關注。
似乎是看到了我的慘樣子,顧陽幽深的眸底暗潮洶湧,翻滾著我難以辨認的情緒,最後所有的陰暗負麵情緒似乎都隨著一絲陰鬱消失在了眼底。
唇角諷刺的弧度漸漸的落下,出現了幾縷無奈的情緒。
我愣愣的看著顧陽逐漸朝我走近,在周圍人驚異或者好奇的眼神之中,走到了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