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一甩手,掙脫了歐陽的束縛,顯然是咽不下這口氣,臉上的無奈稍縱即逝。隨後她抬手攏了攏散下來的頭發,目光突然鋒利起來,還帶了濃重的譏諷之色。

“嗬,我自重?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歐陽先生,我勸你還是好好看看你身邊這個女人吧,她懂得自重嗎?隻怕傍上了顧陽,還想臭不要臉的巴結你呢!”周麗字字帶刺,完全沒有了剛才諂媚討好歐陽的神色。

歐陽似乎已經忍無可忍了,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到:“請不要無憑無據地誹謗別人。”歐陽溫潤的聲音裏明顯夾雜了怒火。

“笑話!我無憑無據?也就你們這些愚蠢的男人才信了她那一套!”周麗的情緒越來越失控,尖著聲音繼續說,“你說你一個好好的有錢少爺,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纏著這隻破鞋?!”

“夠了!”歐陽厲聲打斷了周麗的話。

“哈哈哈……”周麗剛攏好的頭發又散了下來,像一個不折不扣的潑婦,絲毫沒有了她平常精致得體的模樣,“真是可笑!怎麼了?別人的破鞋你既然都要,還怕人說了?”

“周麗!”歐陽壓迫地向前走了一步,他壓製住了心裏的怒火,開口卻是略帶威脅的語氣,“你別忘了,你們陳家的生死可是握在我手裏,我勸你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好自為之。”

歐陽沉聲說完,我們三個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段詭異的沉默。

周麗被說得一愣,似乎在考慮著其中的利害關係,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尖著聲音近乎嘶喊地說到:“那又怎麼樣?你還能殺了我不成?雪漫!我告訴你,你永遠都不要妄想踩在我頭上!你永遠都是我們陳家的棄婦!!!”

看來她考慮的結果,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罷了。不過真不巧,我已經踩在她頭上了,而且我看著她此刻瘋癲的模樣,甚至還覺得十分可笑。

我聽到自己哂笑了一聲。

這個表情好像刺激到了周麗敏感的神經,她本就暴怒難耐,此時的雙眼更是像快要爆發的火山,炙熱的岩漿蠢蠢欲動,染得那雙媚眼猩紅刺眼。

“雪漫!”周麗尖叫一聲向我撲來,她的眉頭緊擰在一起,眉尾高高吊起,瞳仁緊縮,紅血絲密布,猙獰的表情就像地獄裏索命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小心!”歐陽衝我喊到,但是我反應慢了。

周麗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那雙纖細的手此刻仿佛想要扣進我的血肉,疼得我忘記了推開她,隻得緊緊抓住周麗的手腕。

“你有什麼資格取笑我?!你算什麼東西?!”周麗反反複複地吼著這兩句話,狠狠拉扯著我,力氣大得驚人,我的反抗在暴走的周麗麵前絲毫不起作用。

歐陽反應過來,迅速伸出手想要阻止周麗,但奈何周麗用力太重,雙手仿佛兩把鐵鉗死死扣在我肩膀上,而歐陽顧忌到我,不敢太用力拉扯周麗。

突然,我在劇烈的搖晃中找到了平衡,在混亂中抽出了一隻手,抓住了周麗緊扣的手指頭,用力掰開了她一隻手,歐陽見勢連忙抓住周麗鬆掉的那隻胳膊,試圖拉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