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陳父自從回到家裏之後便怒不可遏,滄桑而渾濁的眼珠圓瞪著周麗。他的渾身此時都在微微發抖,並試圖深呼吸來減緩自己的怒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什麼事情?!”周麗也氣不打一處來,本來說好是她和王承兩個人的會麵,不知怎麼突然插進來一個雪漫,一想到她周麗就生氣,是她讓自己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陳父見周麗竟然還有膽量頂撞他,氣得嘴唇發抖,醞釀好的話語此時氣得一句都說不出來,最後生氣地一拍茶幾,站了起來,顫抖的食指指著周麗的鼻子,摞下一句:“你自己好自為之!”便轉身回了房間。
周麗見狀,嚇了一跳,剛才勉強撐起來的那點氣勢也瞬間癟了下去,她連忙跑過去,抓著陳父的衣角,說自己錯了求他原諒自己。開
玩笑!她好不容易接近的陳家,怎麼可能因為王承那個臭小子毀了她的前途!
陳父見周麗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就覺得惡心,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狗眼,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徑直回了房間,鎖上了門。
周麗看到陳父堅決不原諒她的態度,知道這一次是來真的,忽然腳下一軟,眼前一黑,險些就要暈倒過去,她——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她好不容易築建起來的未來!就這樣被雪漫攪黃了,讓她的未來,她的前途,崩潰得稀碎!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從牙根裏擠出來許或是詛咒一類的話語,她周麗怎麼可能會栽在這個小丫頭手裏?!事到如今,隻好先去求陳父原諒她——拋下所有的尊嚴,低聲下氣地去求求他,他總會心軟的——她這麼想著,為了她的以後,現在拋下的這點尊嚴完全不算什麼,然後再聯係王承,這一回一定要把雪漫折磨到死!
她撐著走到了陳父房間門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哭著求陳父原諒,地板咚咚咚地作響,陳父一度以為她在不停地磕頭。
實際上她也這麼做了,為了博取同情,苦肉計是要施的,現在她什麼也不想了,隻希望陳父不要讓她淨戶出家。
不知道周麗在外麵鬧了多久,陳父擔心他會被鄰居敲門投訴告擾民,才勉強開了門,想告訴周麗自己是不會回心轉意的,但是一看到周麗狼狽不堪的樣子,他還是稍微心驚了一下。
周麗此時哭的滿臉都是眼淚,打濕了頭發,亂糟糟的黏在臉上,還粘著一些地板上的灰塵,妝也哭花了,額頭因為不斷磕頭變得紅通通的。
陳父沒想到周麗這麼能折騰自己,隨後心一寒:這個女人在落魄的時候可以低微到隨意磕頭下跪隻為了他的權,他的錢,而春風得意的時候在外麵是多麼的肆意妄為。他搖了搖頭,道:“我是不會回心轉意的,從今往後,你自己過吧,和陳家沒有任何瓜葛了。”
周麗一聽,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忙抱住陳父的腿大哭大鬧。
沒想到陳父蹲了下來,掰開了周麗的手,然後把門再次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