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
五月二十五就是沈月嬌與韓子非大婚的日子,今天是韓子非最後一天住在國公府了,翌日就要搬到韓府了。
原本沈國公還以為這外甥住國公府習慣了,都忘記了娶妻就要搬出去了呢,畢竟成親了還住在嶽父嶽母家,這跟上門女婿就沒什麼區別了。提醒韓子非時,才知道這外甥早就置辦好宅子了,正準備搬過去。
留在國公府的最後一天,也恰逢十五,剛好是休沐日,韓子非陪著沈月嬌去天元寺上香,距離上一次去天元寺已經時隔一年了。
沈月嬌這幾天總覺得心神不寧,趙氏提議讓她去天元寺上香求個心安,她並不信佛,但耐不過母親遊說,便去了。
到了天元寺,梵音陣陣,沈月嬌非但沒有覺得安心,反而更覺得不安了,也不知道這種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
見她魂不守舍的,韓子非低聲問:“嬌嬌,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沈月嬌搖了搖頭,收拾好情緒,眉頭舒展,揚起一抹淺笑,“沒事,我們進去上香吧,求佛祖保佑一下。”
上了香,捐了香油錢。聽說天元寺的簽很靈驗的,沈月嬌也順便求了一支簽,看看靈驗不靈驗。
慧遠方丈接過簽文,問:“女施主求的是什麼?”
沈月嬌思索了會兒,又看了看身邊豐神俊朗的男子,有些難為情地開口:“因緣。”
聽到她說問因緣,韓子非抿了抿唇,這個還用問麼?他們都快成親了。
“阿尼陀佛。”慧遠方丈雙手合十,“女施主,這是一支下下簽,女施主與他有緣分,可卻不是一樁好姻緣。”
沈月嬌臉色一白,聲音都有些不穩:“方丈,這話什麼意思?”
韓子非臉色也沉了沉,眸光落在慧遠方丈身上,目光淩厲,意在警告他別亂說話。
慧遠方丈看了眼韓子非,回道:“女施主,二人若是結合在一起,前世因今世果,必有一人早逝。”
沈月嬌聞言,臉色慘白,不管此話是否真的,都足夠令她害怕,她不是怕自己有事,而是怕他有事。
韓子非神色一凜,眸色一點點變冷,“慧遠方丈,出家人不打誑語。”
“阿尼陀佛,施主,貧僧從不打誑語。”慧遠方丈雙手合十。
下山的時候,沈月嬌腦海裏還回蕩著慧遠方丈那句“二人若是結合在一起,前世因今世果,必有一人早逝”。
見她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實則還在想慧遠方丈的話,石階都差點踩空了幾次,若不是有他在隻怕都要摔下去了,韓子非帶著她到旁邊歇腳的亭子歇一會兒。
“嬌嬌,還在想慧遠方丈所說的話麼?”韓子非問。
沈月嬌一愣,心裏回答是的。
見她沒有回答,韓子非握住她小手的大掌收緊了幾分,語氣急切,“嬌嬌,難不成你要因為那兩句後就不嫁我了?”
沈月嬌心神一震,下意識搖頭。嫁給他是她今生的夢啊,怎麼可能不想嫁?
韓子非緊張的神色這才得到緩和,摟過她嬌小的身子,將她納入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嬌嬌,不過是一支簽文罷了,這些東西也不可信。”
他溫和的嗓音、溫暖的懷抱,似乎都帶著一股魔力,沈月嬌原本慌亂的心安定了很多。
“子非哥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越發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