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韓子非沒有回來,一整晚都在書房,沈月嬌一夜無眠,淚水染濕了枕頭。
那廂,韓子非也好不到哪去,同樣一夜無眠。
沈月嬌做的事他都知道,她找了人給張成澤做妾,這個他能理解,畢竟她跟沈月蓉不對付,她想怎麼玩都有他護著。
但是她找的姑娘在某些地方跟她自己有些相似,這個他理解不了,說她喜歡張成澤,那是絕不可能的,他能感受到她對張成澤的恨意,就如同對沈月蓉的恨一樣深,但是張成澤絕對沒有跟她有過過節,這就說不通了。
還有上元節那天,她放的花燈,許願條上寫著:“願那個前世未成功送出去的禮物今生可以送出去,願他喜歡。”什麼前世今生,這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她估計是寫著玩的。
但是,在之後他被三皇子舉薦去江南賑災,還沒人同她說過她卻知道。
那封匿名信,說三皇子會陷害他,他也知道是她送的,她寫字有自己獨特的個性,習慣了每一個字的最後一筆收筆時微微上翹,即使她故意醜化自己的字體,他還是能認出來。
三皇子會陷害他,他自己都不知道,可她又如何得知?
那天在街上遇上許平洲,他也沒跟她說過自己有這麼一個朋友,可是她卻知道許平洲是他的朋友。
還有昨天晚上她喝醉後說的兒子,允晨……
這一切都太過玄乎,讓人無法置信,這些問題困擾他許久,但是她今晚的反應顯然在騙他,她到底藏了什麼心事?他是她的丈夫啊,有什麼事不能與他說的?
翌日清晨,韓子非也沒有回主院,在書房由韓七侍候著更衣用膳,然後去上朝。
韓七見主子一臉憔悴,一看就知道是沒休息好,主子有多寵愛夫人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可是昨晚竟然讓夫人獨守空房,今早也沒去看夫人,這真是玄幻了。
韓七擔心他的身子:“大人,看您精神不佳,要不還是告個假休息一天吧?”
韓子非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直接上馬車。
韓七歎了一口氣,主子怎麼就同夫人吵架了呢?昨晚巧玉來套話時他都懵了,而主子知道夫人哭了竟然沒去看。
今天上朝,文武百官都看到平時神采奕奕的韓閣老今天一臉憔悴,眼底發青,情緒也不太好,都在猜疑這是怎麼了。
下朝後,沈國公就過去問:“子非,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鬼樣子?”
韓子非回道:“多謝嶽父關心,我沒事,隻是昨晚沒睡好。”
沈國公蹙了蹙眉,“可是嬌嬌不懂事跟你鬧別扭了?”
韓子非莞爾,“嶽父你想哪去了?嬌嬌乖巧懂事,怎麼會跟我鬧別扭?是我昨晚沒休息好。”
沈國公沉思片刻,又看了看女婿,似乎明白了什麼,拍拍他的肩膀:“子非啊,年輕人氣血方剛的,但還是要節製啊。”
聞言,韓子非就知道嶽父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但為了不讓他多想隻好點了點頭,幹脆認了。
沈國公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