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沈月嬌昏睡過去,韓子非喚丫鬟準備熱水,親自幫她清洗完,又去找了韓七。
月光下,韓子非負手而立,陰沉著臉,一雙星眸像是浸泡在冰水裏一樣,散發著寒意,沉聲問:“韓七,那幾個人現在怎樣了?”
那幾人,指的是那兩名大漢以及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
韓七回答:“都關在後院廢棄的屋子裏。”
“剁了喂狗吧。”韓子非冷聲吩咐,渾身都散發著戾氣。
平日裏溫文儒雅的公子此時就像地獄修羅,韓七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家主子本就是這樣,他馬上應“是”。
夫人可是主子的心頭肉啊,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那幾個人竟敢把夫人賣進青樓裏受了那麼多委屈。
韓七剛想去執行的時候,韓子非忽然又來了句“算了。”,他一臉錯愕,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竟然要饒了那幾個人?
下一刻,韓子非又道:“剁了那兩個大的就好,小的那個就留他一命吧。”
會留下那個小男孩兒一名,是因為他想起允晨了,嬌嬌說上輩子跟他有一個孩子,可是因為沈月蓉而早夭。
“是!”韓七恭敬回答,“爺,那翠玉樓?”
韓子非目光一寒,道:“翠玉樓經常做逼良為娼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能再存在繼續害人了,老鴇就直接送她上路吧。”
韓七應聲,馬上去做主子所吩咐的這兩件事。
翌日。
正午時分,外頭陽光明媚,陽光透過窗欞穿進房間,地麵上留下斑駁的光暈。
沈月嬌悠悠轉醒,睜開疲倦的雙眸,刺眼的光她一時有些適應不了,又閉上眼睛。
忽然想起什麼又驀地睜開眼睛,入眼是熟悉的環境,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一看,確定自己身處落霞鎮所租的房子裏,有點疑惑,她不是在青樓裏嗎?
想起身,但渾身酸軟無力,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上。她想起來了,昨晚韓子非找到她了,之後又回到這裏。
這時,房門被推開,沈月嬌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那個芝蘭玉樹的清貴公子映入眼簾,她眼眶一熱,淚水很快就蓄滿眼眶。
若是他昨晚沒有找到她,後果她不敢想想。
見她已經醒來,韓子非快步走過去,溫聲問:“嬌嬌,感覺怎樣?可有哪裏不適?”
盡管氣得想將這人兒罵一頓,可想起她昨晚可憐楚楚的模樣,哪裏舍得再說她半句?就連大聲跟她說話他都舍不得。
“夫君。”
沈月嬌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泫然欲泣。
韓子非坐下,將她撈進懷裏,柔聲哄著:“乖,沒事了,我在。”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帶著治愈效果,讓人聽著安心,沈月嬌在他懷裏蹭了蹭。
韓子非低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眼裏溢滿柔情。
須臾,她仰起頭看他:“夫君,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
韓子非道:“隻要你沒事就好。”
沈月嬌吸了吸鼻子,又想哭了,哽咽著聲音問:“夫君,你怎麼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