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是張淑妃的生辰,又是整歲生辰,皇上寵愛她,她在後宮中地位僅次於皇後,她的生辰宴大辦。
沈月嬌肯定要去給張淑妃祝壽的,盡管韓子非與二皇子黨作對,皇上都準許大辦,她不去就是不給麵子皇上。
張淑妃的生辰宴在禦花園舉辦,沈月嬌幾乎是最晚到場的,其他人也沒覺得有何不妥,畢竟還有人比她還來得遲呢。
沈月嬌一到場就向張淑妃行禮問安,這時張淑妃正應付這那些命婦,見沈月嬌來了也是和顏悅色地同她說話。
沈月嬌隻是不失禮貌地應付了幾句就沒有再說話,品著茶聽著各命婦、貴女嘴裏全是讚美張淑妃的美詞。
前麵有位夫人讚美張淑妃,另一位夫人附和:“哎喲,可不是麼?娘娘和二皇子走在一起就跟姐弟倆似的。”
張淑妃嗔怪道:“就你們嘴巴甜。”
沈月嬌微微抬眼看張淑妃,張淑妃是雍容華貴,風韻猶存,保養得宜,完全看不出已經四十歲了,但她們也言過其實了些。張淑妃到底已經四十了,皮膚沒有那麼緊致了,眼角也有淡淡的細紋了。
她娘家的嫂子和妹妹還有母親都跟別的夫人說話,她們也知道沈月嬌不喜歡應付這些夫人小姐,也就不拉上她了。
“韓夫人,你這釵子是珍寶閣的新款吧?聽說隻有三支同款式的,多少人想買都買不到呢。”
忽然有人攀談,沈月抬頭,看了眼眼前之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有點熟悉,但是忘了是哪家的夫人了。
她淡笑著回應:“是我們家大人送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珍寶閣的。”
這支碧玉鑲嵌珍珠的如意釵,是韓子非前些天送她的,她挺喜歡的,這些天都戴著它。
那位夫人一聽,就羨慕極了,“韓首輔對韓夫人可真好,不像我們家那位。”
對方自來熟,沈月嬌隻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應付著,她實在想不起這位夫人是誰,等會兒要問問母親才行。
之後又有幾個夫人上來攀談,熱情得很,沈月嬌不想應付,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去透透氣,就看到四皇子齊宇。
原本坐在石階上的齊宇一看到她馬上站起來,這回兒倒沒有像之前除夕宮宴時看到她時那樣傲嬌,反而規規矩矩地向她行了一禮:“師母。”
沈月嬌受寵若驚地看著他,之前瞧著還有幾分熊孩子氣息呢,這回兒倒像個謙謙小君子了,她福身還禮:“四皇子。”
齊宇問:“師母也覺得那邊悶得很麼?”
沈月嬌微微點頭,瞧著他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帶著幾分孩子該有的純真,忽然覺得四皇子以前不受寵也有不受寵的好處,不被人惦記,那些陰謀詭計算計不到他身上,還能保持幾分純真。
齊宇忖思片刻道:“那我陪師母去那邊走走吧,那邊有個魚池。”
沈月嬌再次受寵若驚,四皇子在她麵前自稱“我”?
齊宇見狀,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他要是敢對師母不尊敬,他的老師韓子非能剝了他一層皮,畢竟他就是被老師揍一頓父皇也不會說半句,隻會說他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