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母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那種內心醜陋的貪婪被人談笑風生似的陳述出來的感覺簡直難以言喻,最重要的是韓子非離開後,廳裏隻剩下她們母女,她們所說的話韓子非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留了人偷聽她們講話?
想到這裏,她們就難堪到極點。
韓七可不管她們難堪,繼續似笑非笑地說著未說完的話:“劉夫人要真是心裏有我們大人這個侄子,這麼多年來肯定會來看我們大人的。我們家夫人心善才好生招待你們,若非你們如此,就算是日後住在府上也是可以的,左右韓府養得起兩個吃閑飯的。”
劉詩蘭難堪得身子都在發顫,紅了眼眶。
“夠了!”韓氏氣得發抖,咬牙切齒,“我們母女倆走就是了!”
“劉夫人果然是識時務者。”韓七笑著從懷裏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她,“這是大人吩咐在下交給劉夫人的路費,大人說希望二位不要再出現在夫人麵前。”
韓氏看了眼,眸光一閃。那是一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這錢夠她們母女回到鎮上花近十幾二十年了,還是過得很好那種。
劉詩蘭目光也落在那張銀票上,眼前一亮,不動聲色地扯了扯母親的衣袖示意她收了。這一千兩如果不收就什麼好處都撈不著了,而且這一千兩還可以做些小本生意,如果做得好她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韓氏掙紮了下,最終拋卻自己少得可憐的的自尊心收下銀票。
韓七心裏歎息一聲,果然是眼皮子淺又貪婪的,若非如此,隻要安安分分的,依照夫人的好心腸,她們母女來投靠,夫人也會看在大人的麵子上拂照一二,肯定不會過得差,隻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韓七又道:“劉夫人收拾一下吧,在下等會兒送劉夫人。”
這麼急?
韓氏母女臉色難看得緊,但也隻能去收拾東西,死皮賴臉的留下指不定又要被怎麼羞辱呢。
收拾東西的時候,劉詩蘭既不甘又覺得屈辱,韓府很大很氣派,原本她想嫁進來做官夫人的,沒想到會願望落空。
母女倆也沒多少東西,一下子就收拾好了,拿著包袱出來,見韓七還在等著,好像生怕她們賴著不走似的。
韓七淡淡的瞥了她們一眼,他還真怕她們賴著不走啊,到時候他辦事不力,大人定要罰他的。
韓氏一時氣結:“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我們的包袱?省得丟了東西賴我們母女倆!”
韓七淡笑道:“不必了,在下自然信得過劉夫人的為人。”
韓氏輕哼一聲。
“劉夫人,劉姑娘,請。”韓七說罷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
沈月嬌向來起得晚,用過早膳後想起韓氏母女的事,不知道要不要將人打發走,正在她猶豫之時,巧玉就回來了。
“夫人,她們走了,她們剛剛走了!”
沈月嬌沒反應過來:“誰走了?”
巧玉回道:“就是大人的姑母和表妹啊,是韓七將人送出門口的,還給了她們一千兩銀票呢。”
“也好。”沈月嬌喃喃道。不用她去打發,省得尷尬,一千兩就當是公公婆婆在世時口頭承諾的賠禮,原本她也是想給一千兩的。
巧玉問:“夫人,她們昨晚是不是惹您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