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紋也不客氣,挑了一些自己以前沒吃過的,開了包裝與兩個同學又吃又喝起來。一麵打量起這豪華病房,電腦、電視、空調、冰箱……可謂一應俱全,與其說是病房,不是說是星級賓館的客房。臨窗的桌上放著一隻花瓶,裏麵插著一大束玫瑰花。
住進這裏,端木競每天都會讓秘書送來一束鮮花,最初隻放在洗手間,昨天蘇一發現自己對花香並不反感了,索性就插到了臨窗的花瓶裏。
看著花,她會覺得端木競就陪在身邊。
試完衣服,蘇一進入更衣室,重新換回了病人服。
吳萍盛好湯:“一一,快來喝些,過幾天就要做新娘子,你得趕緊好起來。”
蘇一淺喝了一口:“還是媽煲的湯香。”見護士不在,對吳萍說:“醫院裏的湯總有股藥味,喝得我難受。”
“你這孩子,人家那是藥膳湯,自然和家裏不一樣。你要是喜歡,以後媽經常給你煲。”
蘇一笑:“還是媽好。”
喝著湯,外麵有人敲門。
蘇紋放下手中的零食,開了房門,來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長得眉清目秀,穿著得體的衣服,手裏捧著一束鮮花:“蘇一可是住在這裏?”
在她的記憶裏確實不認得這個男人,一身的名牌,舉手投足間又略顯玩世不恭,因為他的笑總給人一種很虛浮的感覺。
“你是誰?”蘇紋歪著腦袋,口裏咀嚼著零食。
男人笑了笑,逾加的浮華:“我是你……姐夫!”
他打亂了蘇紋的話,掃了掃周圍,抖著身子,一副玩世不恭的地痞模樣,讓蘇紋不由自己的與街上的小混混聯係到一起。蘇紋心裏暗暗將他罵了一頓,長得人模人樣,穿處光鮮體麵,怎麼說話時是這樣的神態與動作,活脫脫與街上的小流氓沒什麼差別。越看越討厭。
“我姐夫?哼——”蘇紋冷笑一聲,“你再胡說……”
蘇一舉止優雅,容貌端正清秀,怎麼可以喜歡這樣小混混模樣的男人,別說旁人不信,雖然蘇紋沒見過端木競,可她也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看蘇紋的模樣,凝重中又帶著疑惑,瞧到眼裏就覺得好笑。男人說:“你叫蘇紋吧?我是你姐夫的朋友。能自由出入聖瑪麗豪華病房的,能是尋常人嗎?”
蘇一確實不認識他,但他卻像認得自己,還認得蘇紋。
男人側身從蘇紋身旁進來,手捧鮮花,風度翩翩,讓蘇紋一時產生了奇怪的錯覺,仿佛剛才那個小混混模樣的男人不是他。不過兩分鍾的時間,就從令人討厭,變成了大度得體。若非親見,很難相信剛才那個虛浮笑顏的人是他,隻一會兒功夫就得沉穩又不失風度。
他手捧鮮花,遞到蘇一麵前,笑容依舊,不是刻意的浮笑,是淺淡的笑,笑得很淺、很淡,猶似雲淡風輕,一陣風過,就讓人抓不住這樣的笑。這樣的男人,遞過一束象征著愛情的玫瑰花,令蘇一頓時迷惑和錯愕。
在記憶裏搜索了一番,沒有關於他任何的訊息。
不認識他,一點也不認識他。
他微笑著:“蘇小姐,這是我送你的花。”
送她象征著愛情的花?她該收下麼?世人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當著這麼多人對他拒絕,蘇一覺得很難。帶著迷惑,接過他的花。
她在住院,送花探望病人,曆來就有這樣的傳統。權當是送給一個病中女子的花。
“蘇小姐有沒有覺得這花有些熟悉?”
“啊——”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細細地看著手裏的鮮花,這樣的花式,紅玫瑰、白玫瑰、滿天星還有一枝粉色的康乃馨混於其間,手花的插放形式比較奇怪,像喇叭,又是漸次而高,一朵最漂亮、嫵媚的紅玫瑰擁在中間。
蘇一不由自己地憶起在少年宮舞蹈班代課時收到的花束。心頭咯噔落地,原來那些花並不是端木競送的。她頗是意外:“之前那花,是你送的?”
男人自信滿滿,點頭含笑,承認了花是他送的。
可端木競說,那花是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