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才是我爸名正言順娶回來的元配妻子,我不能替她做出任何決定。”
“你不是不在乎端木集團嗎?”
既然那都可以放棄,搬出去過自己的日子為什麼不可以。
“那是我不在乎。可是我媽呢?”慕超看著蘇一,神情中都是酸楚,“我媽未瘋前,她極愛我爸。你沒瞧見,每次我爸出差回來,我媽那個高興勁。以前,我也曾試著帶她出去,可過不了幾天,她就吵著要見我爸,我實在拗不過她,又把她帶回來。蘇蘇,我媽對我爸有著極深的感情,雖然她傻了、瘋了,可那份感情從來沒有減淡過。我可以忍受徐小姐的刁難,可是我媽忍受不了離開這裏。這麼多年,我媽隻把這裏當家,除了這兒,就算是回到港澳外公家裏,她還是會吵著,鬧著,說要‘回家’,這是我媽的家呀!”
他望著這座屋子,即便這裏沒有家的溫暖,可對慕珍妮來說,在她未瘋之前,曾度過了與端木嘉齡最快樂、幸福的時光。對於慕珍妮,隻有這裏才能稱之為家。因為這裏有端木嘉齡。
“可是慕超,我不喜歡這裏。”蘇一還是想搬出去單過,隻有她和慕超,還有慕珍妮,他們三個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的。
慕超的手輕輕地搭放在她的腰上,“蘇蘇,為了我媽,就在這兒住下吧。你也瞧見了,阿競他很少回來。並不是因為你到了這個家,他才少回來,以前他就是這樣。我以前回家是為了陪媽,可現在是為了你。”
蘇一還是不喜歡留在這兒,可是因為慕珍妮,她不得不打消自己的想法。慕超真的太不容易了,為了母親,他甚至放棄了自己的選擇。如果慕珍妮不跟他們去,以慕超的性子,定不會安心住在外麵。
慕珍妮的父兄都在澳門、香港,慕家從民國時起,就在端木公司裏任職員,到如今已是四代人效力於端木集團。端木嘉齡出生不久,他的母親就病逝,十三歲那年,父親也在一次出海時遭遇了意外。慕珍妮的父親就擔起了端木集團的副總裁之職,盡心盡力地守護著端木家的產業,靜靜地等候著端木嘉齡長大。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慕珍妮的父親如果要占端木集團占為己有,是舉手之事。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在端木嘉齡十八歲那年,慕珍妮的父親帶著律師、端木集團的幾位員老,將整個端木集團重新交還到端木嘉齡。
端木嘉齡年輕氣盛,聽信了他人的挑撥,懷疑慕家私吞端木集團的財物。將那五年賬目進行了嚴格的核查,後來發現慕珍妮的父親並沒有以權謀私,更沒有亂用公司一分錢。
對於端木嘉齡的此舉,慕珍妮父親雖心有不悅,卻沒有阻止。後來,端木嘉齡心生愧疚,對慕家就更信任了。二十歲那年,他正上大二,身邊追求的美女很多,其間也不乏名門閨秀,可端木嘉齡卻意外地做出了一個決定:和慕珍妮訂婚,並繼續讓慕珍妮的父親任端木集團副總裁之職。
端木嘉齡從大學畢業之後,正式接手端木集團,也在慕珍妮二十二歲生日那天,與她締結百年之好。
婚後,端木嘉齡就說要趁著改革開放的勢頭回內地發展。那幾年,因為忙於生意應酬,兩個人一直沒有要孩子。直到婚後第四年慕珍妮懷上了慕超,可就在她懷上慕超時,徐美蘭也成了端木嘉齡的女秘書……
端木和慕家是世交,於公於私,端木嘉齡都不會拋棄慕珍妮,即便她瘋了、癲了、傻了,他依舊會像對待慕家人那樣善待慕珍妮。
因為這些,徐美蘭對於慕珍妮的怨恨很深。雖然敬稱為夫人,但到底不是他真正的夫人,在所有知情人眼裏,他們喊她“端木夫人”時,卻是鄙夷與不屑的目光。
蘇一依偎在慕超的懷裏,靜靜地聽他講敘著許多年前的往事。
“你爸為什麼不讓你姓端木。”
在蘇一來到端木家的第一天,端木嘉齡就衝他說出那樣傷心的話。還說不會把端木集團留給他。
親吻她的額頭:“爸爸他很愛我。”
蘇一詫然,不讓他去端木集團的公司裏上班,還說不會再給他一分錢,可慕超卻說很愛他。
蘇一太好奇,臉上都是不理解的神情。
慕超望著天花板,思緒如浪,悠悠道:“有些原因,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隻要你記住,爸爸很愛我,如果當年媽沒有瘋癲,他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進家門。可爸是端木集團的總裁,他需要一個女人襄助他。”
因為需要,就可以把徐美蘭帶回家門。
蘇一不懂,也想不明白這其間的玄機。隻是在她看來,這一切都透出古怪,慕超明明和端木嘉齡吵成那樣,端木嘉齡明明處處偏護著徐美蘭,可慕超卻說:父親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