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蘭在快上樓前,放緩腳步:“我一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自己沒能保住孩子卻怪別人。”
蘇一恨不得衝上前去找徐美蘭大打一架,但她不能,明明騙人的是徐美蘭,因為她有人證,騙人的就成了蘇一。看著徐美蘭的背影,怒火燃燒。她不要住在這裏,不要和徐美蘭生活在一起。
慕超連扶帶拽,將蘇一帶到了三樓。
房間裏,一片淩亂,她回來就是給他收拾這一切爛攤子的。
“蘇一,我知道你不想發生那樣的事。可是孩子已經沒了,往後就不要提了……”
她怒視著慕超:“你還是不信我說的話。既然如此,為什麼問我?我說了,可你就是不信。”
“蘇一。”慕超張開雙臂,想將她攬在懷裏,可蘇一卻連退數步,一直走到窗戶前。
透過窗戶,靜靜的眺望著外麵,在做他妻子的時候,她就曾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望著大門,等待著他的歸來。連慕超都不相信實情,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不小心跌下樓梯,不小心流產落胎失去了那個孩子。
可是蘇一,怎麼能忘了徐美蘭那惡毒的目光,怎麼能忘了,她對自己的冷漠。
“原來,連你也不相信我,你們都不相信我。”
慕超走到她的身邊,大手輕柔地覆落在她瘦弱的肩上:“信或者不信,又有什麼關係。孩子已經沒了。”
蘇一傷感地說道:“孩子沒了,不追究殺人凶手,卻連我的話都不信。”
這是她的悲哀,沒人相信,而她卻必須回到端木家,如果她想要永遠與這裏斷絕關係,就必須拿回有著自由象征的離婚證。
“想吃什麼?我去廚房給你做。”
“我不餓。”蘇一冷冷地回了一聲,蹲下身子,將地上散落的襪子、內衣拾了起來,像以前一樣分門別類,進入洗手間,手洗起來。
慕超無奈,離了房間,不多會兒,就捧著早點進了房間:“蘇一,我要回公司上班,早點放在床頭櫃上。”
她用了兩個小時,才把慕超的房間恢複整潔幹淨的模樣。蘇一尋出以前自己的衣服,換上,挎上小包,一打開包,就發現一個大紅色的錢包,打開錢包,裏麵有一排各式各樣的卡,從美容美體金卡,到購物卡,再到銀行卡、信用卡……
這,便是他對她的好,他事事都想到了,卻無法相信她說的話。
夫妻做到如此?戀人做到如此?
端木競不信,慕超更是不信。唯一能相信她的,就隻有她的生父繼母。
蘇一想著,將錢包原封不動地放回到衣廚裏的抽屜裏,既然她和慕超是早晚要分手的,她沒有必要再用他一分錢。
她需要錢,但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掙。
家裏很靜,徐美蘭和端木嘉齡早已上班去了,慕超不在,隻有小梁還在一樓擦拭著地板,不鏽鋼盆裏放著抹布,是用來擦拭樓梯護欄的。
“蘇小姐。”小梁見蘇一下樓,停止了拖地,帶著歉意地走到她跟前:“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離開,你的孩子就不會……不會……”
就連一個保姆都會對她產生愧意與同情,可是徐美蘭和端木嘉齡卻沒有為對她做的事感到愧疚。
這便是端木家,一個無情的家。
“小梁,你不需要自責,這和你沒關係,這一切都是我的命。”
她笑著,努力想要笑得灑脫,可她的笑,是這樣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