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超滿是疼惜地看著蘇一,蹲下身子,要替她按摩腳踝:“疼!疼……”推開他的大手,疼得冷汗直冒:“我說,你就不能輕點,疼死了。”
“這樣可不行,我送你去醫院。”
上次扭傷腳,蘇一就在法國的一家華人小診所裏休養了好久,好長時間都不能習舞,現在也一樣,怕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得丟掉。
“你還真是,提前也不說聲,突然就來了,害我扭了腳。”
慕超彎腰,將她橫抱在懷裏:“走,帶你上醫院。”
“好了,這是舊傷了,不要緊的。”
“什麼不要緊,都疼成這樣了,還說不要緊。”
顧不得她的反對,從蘇一滿頭的冷汗,他就知道她傷得不輕。
“放我下來,下來,你手臂還有傷呢。”
慕超這會著急,早就忘了自己也有傷在身的事:“我手受傷,你腳受傷,我們也算是患難夫妻……”
“也不害臊,誰跟你患難,快,放我下來,人這麼多,我可不好意思。”
“怕什麼,我們是老夫夫妻,還怕別人議論。”
身後的同學們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大家都在猜慕超到底是不是蘇一的老公,有人說是,也有人說不是的。
抱近了車,慕超開車,蘇一單足上了車,想到又得丟掉工作,心頭就不舒服。
“你也真是,跑到這裏代課,也不和我說一聲。我給你的卡不用,就跑到這兒來掙那一個月不到兩千塊的工資。”
“我能養活自己。”
以前是吃父母、用父母的,現在又要依靠慕超,雖然慕超給了她很多錢,可蘇一還是不想用。她想靠自己在社會上找一份工作,雖然拿不太多的工資,至少能夠養活自己。
車進入聖瑪麗醫院,慕超將蘇一抱下車。
手機鈴聲響了,蘇一打開挎包,示意慕超將她放下。
“一一,你在哪兒?”
是吳萍打來的,神情都是擔憂。
“媽,我在醫院呢?”
“醫院,你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蘇一盡管放鬆心情,想讓自己更輕鬆,畢竟扭傷腳,也不是大傷,對於她又不是第一次。她笑著說:“媽,我沒事,就是扭到了腳,慕超正在醫院陪我呢。”
“在哪兒,我們馬上過來。”
“媽,真的,我不要緊。就是一點輕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吳萍想到端木競之前說的話,哪裏還肯相信。端木競在蘇家用過中午飯,就早早離開了,蘇正坐在一邊,夫妻倆,你看我有憂色,我看你是擔心。
“阿萍,收拾一下,我們去聖瑪麗醫院。”
夫妻二人匆匆收拾了一下,打的到了聖瑪麗醫院。
慕超因為下午還要回公司處理事務,陪蘇一做了個簡單的檢查,醫生讓蘇一住回了端木家的豪華病房。
本來是小傷,不需要住院治療,可慕超說什麼也不同意。說回郊外別墅,家裏沒人,無法照應蘇一。把蘇一送回蘇家又覺得不方便,畢竟蘇一從蘇家出來還沒幾天。
蘇一正在床上閉目養神,護士阿梅從外麵進來:“蘇小姐,你父母來了。”
上次來過醫院後,吳萍就和豪華病房的阿梅熟絡了,還留下了電話,今天進不來,就先給阿梅打電話。是阿梅將他們夫妻領進來的。
蘇一坐起身,吳萍提著一大袋子吃的出現在門口:“一一。”
想到端木競說昨晚,慕超打罵蘇一,吳萍的心都快要碎了,蘇一是她看著長大的,不說蘇正有多寶貝,就連她都當成自己女兒一樣的心疼。
蘇正近了病床,坐下:“傷哪兒了?”
“就是扭傷了腳,真的沒有什麼大礙?”
蘇一看著自己受傷的地方,可蘇正卻誤以為女兒不看他,是因為在撒謊騙人。
一定是這樣,她被慕超打了,可蘇一卻不願說實話,是害怕他們夫妻難過、心疼。
“什麼時候進的醫院?”
端木競說一早就去找蘇一,沒找到人,連手機打通也沒人接。
“沒多久。”
蘇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蘇一,仿佛要把她看個清透,因為心頭有疑惑、擔憂,此刻細瞧蘇一,處處都覺得可疑。就像是一個古代寓言故事,說的是東家丟了斧頭,懷疑是西鄰的兒子偷的,於是整天的觀察,越看越像是小偷。後來東家在山裏尋回了斧頭,再觀察西鄰兒子,越看越不像小偷。就是這樣,蘇正看蘇一,越瞧越覺得更像是被慕超給打得住進了醫院。
“上午,你去哪兒了?”
蘇一暗暗吃了一驚,她在藝術學校裏當代課老師,實在不想讓父母知道。
吳萍說:“你是今天一早就住進醫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