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來了!”
蘇一起身,取了另一把椅子。
南宮浚坐下,挑了一個香蕉。剝了皮,大口地吃。“看你們聊得挺開心。在說什麼?”
“說的都是些過去的事。”
“過去?”南宮浚反問。
李非機警,忙說:“說這房子是解放前建的,我以為Susie知道,原來她什麼也不知道。”
“我們家就是尋常百姓,可買不起這麼豪華的房子。”蘇一笑。
“你們家?Susie,我認識你幾年,可從沒提起過你家人的事。”
她神色原本的笑顏,像風吹而散,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她也曾擁有過一個溫暖的家,那裏有父親,還有情如母親的吳姨……可惜沒有了,在這些人裏,她還不得提及,不是不能,而是她無法承受追憶後的痛。
南宮浚真的很想加入他們,顯然,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都會讓這種快活消失。他有些抱歉地問:“我說錯什麼話了?”
蘇一緩了緩神色:“沒有。”她站起身,“李非哥,我去阿泠姐那邊看看。”
南宮浚反複地回憶著,從自己一來,不但Susie沒有喜色,就連李非也顯得不自在起來。
“李非哥,你們在聊什麼?看你們很開心的樣子。”
李非將削好皮的蘋果花成幾塊,遞了一小塊給特特。
特特接過蘋果,追在蘇一身後:“漂亮姑姑,漂亮姑姑你等等我。”
南宮泠一把抓過特特:“別亂跑,瞧你一會兒又弄成了小花貓。”
蘇一衝阿泠笑了笑:“我去廚房看看!”
廚房裏,小保姆正在做菜,蘇一看了看。
“今天好豐盛。”
小馬說:“今兒一早,總裁就讓我去超市買的,說是你今兒來。”
蘇一在菜式裏發現了幾樣安徽菜:“你是安徽人?”
“夫人懷有身孕,嘴有點刁,最近想吃酸辣魚,我做了好幾回都不合她的口味。這幾樣菜,還得讓女管家來做。”
“酸辣魚,我會啊,讓我來試試。”
“你?”小馬滿是異色,長得倒還漂亮,居然說要做菜。
“好了,給我一套圍裙就行了。”
小馬指了指門後麵,那裏還有一套現成的圍裙,蘇一往身上一係,辯清廚房的調料,取過魚來,看了一下,“小馬,你做其他菜,把不會留下就行了。”
“蘇小姐,我的那幾樣菜已經弄好了。”是幾道素菜和涼菜。小馬指著一邊備好的材料,說:“酸辣魚、辣子雞丁、還有一個香辣排骨、水煮肉片。”像是解釋似地說,“這些日子夫人喜歡吃辣的,都說酸兒辣女,家裏都盼著她再給李家添個千金。”
蘇一會做法國菜式,還會做中國川菜,這些都是她跟朱莉學的。第二次回法國學習之後,很少有機會露麵,直至前不久呆在上海,又重新操了舊業,最初幾次做得不滿意,可做得多了,就尋回了原來的手藝。
三兩下就備起料來,不一會兒廚房裏就飄散出一股辣辣的味道。
南宮泠是從來不下廚房的,也不會做廚房裏的活。李家需要的是一個能襄內助外的婦人,所以這種活也從來不讓她做。
“總裁、夫人,吃飯了!”
小馬跑到外麵,喚了兩聲。
蘇一去洗手間裏洗了手,再出來時,李非夫婦已經坐到了餐桌前。女管家和小馬是下人,通常都在廚房的小桌子上吃飯。
阿泠夾了一塊香酥排骨,聞了聞:“今天這個有點外麵小吃店的味道。”
蘇一滿心歡喜,笑:“謝謝!”
阿泠怔了一下:“這是你做的。”
蘇一也不客氣,點了點頭:“正好,我最拿手的就是川菜。小馬說做得不地道,我就下廚了。”